,仍听耳边道:“长安县令一拿到那缕布条后呈进宫中,织造司的一眼就认出那料子来,陛下便命人先去了魏王府中,魏王妃一听,便将去年分于魏王的二十五匹布料分毫不少地拿了出来,原是魏王当初嫌弃那料子拿不出手,都封在了库中全然不用,陛下又才叫人去问梁王,梁王殿下却都分发了给了手下人,陛下便将其叫进宫中去了,八公主也是因此事才来寻你。” 她微微蹙眉,这事如何看,都是梁王嫌疑最大,她甚至怀疑这布条是上一回吴厝被刺杀时所遗留?那时候,她本就怀疑梁王会杀人嫁祸东宫。 一边的楚郁便道:“八公主一直说在糕饼铺子外是你引诱她。” 楚姜顿时无言以对,这片刻的沉默将她两位兄长吓了一跳,楚晔问道:“难道是……” “三哥想什么呢!”她笑道:“我即便能引得她过去那糕饼铺子,我还能引得她捂住我的嘴?我只是在想该怎么由那缕布条查到凶手。” 楚晔顿时放下心来,“早上大理寺中刚将顾少傅与陆学士请去查问太学试舞弊一案,下午梁王又被请进宫中,任谁都能看出是东宫与梁王两立,怕是风波过后仍不平静。”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进府中,楚姜凝眸道:“因此还是得要两桩案子都结清的好,仔细想来,这布料要查也简单,只要不是天外来物,总有来处可循,先清点织造司所出布料是否有所遗漏,查看其库中所有是否对得上,梁王殿下是皇子,将他的嫌疑暂且放到最后,织造司的对不上了再来对他的,让他手下将领,没做衣裳的将料子拿出来,做了衣裳的将衣裳都拿出来,虽说军中难免刮刮蹭蹭,但是刮蹭了总有缝补痕迹,送给织造司一对经纬便能明了。 况且御赐之物,总不该有人态度轻慢会弄丢了,若是谎称丢了的,连同梁王殿下也该被问一个懈怠之罪。如此查办之下,那槐树上挂的是哪处来的,不是清清楚楚?” 楚晔兄弟二人都点头称是,楚郁道:“这样查倒是清晰了,我看八公主今日这般气势汹汹地过来,恐怕梁王是实在脱不了干系,她才慌了神。” 她闻言有些感慨,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她虽骄纵天真,却没有坏心思,梁王若做错了,陛下也不会迁怒于她,况且帝姬之中,只有她曾被皇后娘娘亲自抚养了几年,论起受宠程度,帝姬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她今日这举动,怕是被谢娘娘怂恿。” 楚郁不解问道:“谢娘娘怂恿她来质问你?” “不是质问我,是想让怀疑楚氏,乃至东宫。”她叹道:“恐怕梁王这回,真是难掩嫌疑,谢娘娘才会连八公主都要利用了,她深夜出宫,与我就此事争嘴,陛下自要问几句,谢娘娘也是黔驴技穷了,证据在前,陛下又深知八公主性情,若无人点拨她,她绝不会想得如此深,她越在陛下面前说是我受东宫指使,陛下只会越怀疑是他们妄图僭越东宫。” 楚郁听得连连点头,只是楚晔却面色凝重,“可是陛下他,定然也会对你,乃至楚氏有意见,你当初那封信,陛下是实实在在看见了的。” 她仰头轻笑,神色淡然,“三哥,陛下若是全信了臣子,那才是朝堂悲事。” 楚晔闻声而笑,这话,倒是不假的,天子若对臣子毫无猜忌,可实在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帝王。 兄妹三人月下漫谈,等进了内院之中,才见到大着肚子等在此处的顾媗娥,顾妙娘正陪在她身边。 三人忙行了礼,顾媗娥便问道:“八公主可曾走了?” 楚晔满脸歉意道:“已经走了,三郎不知母亲尚在等候,竟不曾叫人送个消息给母亲,劳累母亲了。” 她笑着摆摆手,“我总之是闷得慌,在这里吹吹风也舒坦。” 楚姜便上前去安抚着她,关慰她今日如何,楚晔兄弟二人一听她提起妇人孕事,礼貌听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顾妙娘立时便活泼了几分,道:“今日你出门竟不带上我,害我被几位夫人捉住问了好久的话。” 她笑问:“今日有人上门来了?” 顾媗娥道:“是李老夫人带着两位儿媳来了,我接待了才知她们也是冲着你那本药方来的,幸好你叫阿聂备着了,我便留她们用了中饭,妙娘才被她们问了几句话。” 她心中满意,知道当初送给她舅母那张方子的后效来了,当时左八郎抄了一回,京中老祖宗多,抄几回方子多传几家,自己手中有本神医留下的方子这事,自然也该在京中妇人口中流传了。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又是她们自己来讨的方子,若不记几分自己的恩情,说出去,自也少不了一场指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人非议可不是美事。 顾媗娥看她面有所思,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楚姜听她关怀,想起来她堂兄顾晟被大理寺查问一事,不知她是否知情,知道后又是否会碍及她心情。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