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陈询蛊惑,便要诬害我父……” 天子蹙眉,看着齐王畏缩地趴在地上,听陈钺口口声声不肯饶过陈询,便叫人去将陈询叫来。 那婢女也哭道:“奴婢绝不敢诬告,陛下,齐王分明就是装疯,对奴婢等人动辄便是打骂,回回皆要下死手,奴婢身上现今还有伤,昨夜陈王孙去府上时,奴婢正要服侍齐王梳洗,刚提了一桶热水进屋,齐王一听说陈王孙来了,一脚踢翻了木桶,口中还叫骂着陈王孙是贱种。” 齐王是不是装疯,天子心中自然明白。 此时听这婢女言语混乱,伸手扶了额,有一内监立时便上前去,叫那婢女先噤声,只等着陈询来了一并问话。 陈询来时神色中尚有一丝惊异,等听到王内官说了原委才道:“陛下,臣并未看出齐王装疯,然陈郎君说是臣与那婢女勾结,臣也不能认。” 陈钺反身看着他,“天子圣明在前,你还要狡辩。” 天子抬抬手,他顿时便噤了声。 “尔为奴婢,可知状告主人乃是大忌?” 天威在前,婢女颤抖着身子拜道:“奴婢知道,告了至多是死罪,起码……死得利索,若不告,怕是死后身上都没有一块整齐的肉。” 说完她便抬起头,将衣袖掀起,露出一双伤痕遍布的手臂来。 王内官俯身看了一眼,吓得低呼一声,“哎呦!” 陈钺当即便狡辩道:“陛下,自古有律,若奴婢捍主,主可喝杀,这婢子常有违逆,府中不过略施惩治,她却怀恨在心诬告来了御前,其心可诛。” 天子凝神片刻,缓缓道:“惩治之法算得狠厉,不过也尚为律法所容。” 此言一出,陈钺当即便叩首道:“陛下英明。” 天子却将视线投向那婢女,见到她神色绝望,然而她与一旁跪着的陈询毫无神色交流,一时间有些怀疑陈询是否真与此事无关。 那婢女接触到天子目光,心中茫然又害怕,紧紧压着内心的恐惧,不让自己看向陈询。 他答应了,会让自己活命的,自己要是反口,便是一丝生机也没有了。 陈询低着头,不知道天子的眼神是怎样的,只听到陈钺道:“陛下,还请陛下容许小民将这贱婢领回去教训,她若得逞,这长安不知多少奴婢都要效仿了。” 陈询这才觉得这个堂兄也不算草包,渐渐抬起头来,“陛下,臣有不服之处,陈郎君先前说是臣与这婢女勾结,臣行事清白,绝不容人污蔑,求陛下给臣一个说法。” 陈钺手一抖,有些忐忑地看向天子,“陛下,是小民一时气愤,误会了陈王孙。” 天子勃然色变,“明堂之上,言出又反,当此处是尔家宅园苑?” 陈钺惊吓不已,急忙叩首,“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趴在地上流着口涎的齐王当即也胡乱地跪拜起来,一会儿说佛祖在上,一会儿说三清真人在上。 陈询静看着,便听天子问向那婢女:“你说齐王装疯,可有真凭实据?” 陈钺大骇,心中想到天子若要追究此事,必是要给陈询铺路的,然而如今齐王府满门的生死都只在天子一念之间,更不敢出声惹怒了天子。 只听那婢女道:“奴婢有证据,齐王床榻下有一个暗格,上月奴婢被齐王打骂时将水泼在了床帐上,齐王便十分愤怒,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去翻了那暗格来瞧,奴婢那时候怕损了财物会受罚,偷偷看了一眼,便见到齐王翻出几张纸来瞧。” 齐王在空中挥舞的手停顿了片刻,王内官捕捉到,立刻伏在天子耳边说了一声。 陈钺更知不好,那暗格中所存的,不过都是些金银地契之类的俗物,可是那些地契所在的地方,却是大忌。 天子便问道:“陈钺,可有此事?” 陈钺忙回道:“那之中只是小民父亲的一些私财,他守得紧,时不时喜欢去看几眼,小民看来,这实在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