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卿倌饭后就亲亲热热到院子里散步聊天去了。式燕很乖的,来了问他能不能去,夏越要顾着风度,哪里能说不让他去,对方还是个卿倌,他更没吃醋的道理了。爹爹也是陪着知府夫人谈天去了的,自己是要留在堂屋的,总不能让式燕一个人无聊地候着。 夏越觉得自己本不该这么小气的,那知府小公子虽说对自己有点心思,但品性在城里也是有名的,今儿既然拒绝了,便不会在背地里还有什么事。式燕能交到朋友也是好事,平日里自己也都尽量带他出去多多见人的,怎么这会儿反而不乐意了。夏越想着,大概是自己把式燕当成所有物了,不放在自己身边就不放心。这样不行,他想,这种心态继续下去,对自己或是式燕都不好。 云老爷和知府的棋下了一个时辰,最后一盘云老爷又赢了。知府缀缀地丢下棋子,高声说:“不玩了不玩了,你这人还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以后都不找你下棋了。” 知府夫人听到声音,从内屋里走出来,笑他:“老爷你每回跟云藏主下棋都这么说。” 夏越看着自家父亲一脸的得意,心里默默抹了把汗,若不是刚刚知道了父亲和知府是多年的棋友,他还真为父亲这种不留情面的赢法心惊胆战呢。 知府输了好几局,又被自家夫郎挤兑,心里不高兴了,挥手赶云老爷回去,云老爷跟他拌了两句嘴,便起身告辞。 式燕和那小公子被知府府上的家仆唤了回来,夏越看着那俩人脸上愉快的笑意,心里又有些泛酸。式燕没想过丈夫连卿倌的醋都吃,此刻有顾忌着新交的友人曾爱慕自家丈夫,便只站在丈夫身旁,离了一小步的距离,跟着长辈一同给知府道别。 回云家的路上,夏越问他可是交上了朋友,式燕便坦白地点头,又说了今日与那小公子聊了些什么。夏越微笑着听着,式燕问日后是否能跟对方常来往,他也很大方地应允了。 只是到了晚上,式燕又被他折腾得第二日不能下田。 夏越一个人跑到白家,帮着做穗肥,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往后要控制,若是让这独占欲把式燕吓坏了,可就不好了。 以敖看哥夫走神,担心地问了句,看哥夫笑着摇摇头,便不追问,想着也许哥夫是挂心又身体不适的哥哥,又觉得哥夫对哥哥实在是好。 式燕今日不来其实也没关系,穗肥已经快做好了。白家的穗肥用的是云家酒藏上槽后剩下的酒粕,加热酒粕让其自然发酵之后,倒入加入了适量水的米糠中,用皮膜子盖着,防止干燥,然后放到不受雨淋又温暖的地方,每天早晚翻搅上两回。夏越他们现在要做的,也只是早晨傍晚翻搅米糠,让其充分发酵。发酵过程会闻到酸甜的气味,发酵中的米糠温度很高,不能用手触碰,翻搅时必须用铲子。 夏越估摸着那些米糠能有近五十度,每次翻搅完之后,他和以敖的衣服都湿得能拧出水。 式燕回到田里干活时,稻田估计还有二十几日便会出穗了。 出穗前25日是幼穗形成期,这个时候稻苗已经停止长叶子了,穗子已经开始形成。白父这几日都密切注意着稻子的情况。米糠在几天前已经停止发酵,温度也降到平常的样子。 又过了两日,米糠已经干燥成粉末状了,如此,穗肥便算是做好了。 穗肥完成三日后,白家开始给稻田撒穗肥。即将出穗的稻田是不能进入的,否则会伤到稻子,撒穗肥便只能在田埂上进行。每个人拎着装了穗肥的木桶,用长柄勺子往田里撒肥。因为酒米与一般稻米不同,颗粒更大,更重,植株的高度更高,也更容易倒伏。若是稻子倒伏,稻穗上会吸收过多水分,导致稻子变质,不仅如此,倒下的稻穗也是浮尘子的最佳棲息处,一旦浮尘子大量繁殖,情况就难以收拾了。因此,为了不让稻穗吸收太多肥料,生长过度,颗粒太过饱满,穗肥是绝对不能多撒的。 撒上适量的穗肥后,稻田的管理依然如初,引水,排水,周而复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