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发迹了,那也与她无关。 木雅叹气:“不用,回来。” 栗若脚步一顿。 木雅的语气很坚持:“先不急,把我的存款用了吧。” 余下的,走一步看一步。 先拖住栗若再说。 栗若没再多说。 — 两天时间,栗若做满功课,主动了解清楚了乳腺癌这个病症。 乳腺癌伴随症状有食欲不振、厌食、贫血乏力等情况,所以木雅才会晕倒在家里。 关于乳腺癌中晚期的治愈情况分析。 乳腺癌三期属于中期。 三期偏早的患者还是有根治的可能性,但是如果是三期偏晚发现的患者,往往有进一步发展成晚期的风险。 还有,栗若同样了解到青阳的医资力量有限,无法给木雅更好的治疗。 她坐在公共座椅上,心疲力竭时,抬头,姜云圻就毫无征兆出现在眼前。 仿佛在梦里,他戴着口罩帽子,双眼含笑,身上是风尘仆仆的雨露。 栗若掀了掀唇,脑子登时空白。 良久,嗓子才找回声音。 “你、你怎么……你不是在日本吗?” 姜云圻在她身旁坐下来,垂着眼睑。双手插进帽衫兜里,长腿伸直。 冰凉的医院过道,充斥鼻尖的是消毒水的味道,眼前的人来人往,穿行其间,仿佛虚化的背景板。 姜云圻语气很平淡。 “我听黄玮说,你问了他一些合同上的内容。” 栗若脊背僵直。 的确如此,因为她还是偷偷取了一笔钱,有把木雅转到s市协和的打算。 栗若登时明了,他们察觉到了她的资金流动。 她试图轻松开玩笑。 “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大方,扮演情侣就有两百万。” 话未落,姜云圻转过脸,认真看着她。 “出了什么事吗?” 适时,华大夫走来,朝栗若颔首。 而后带着身后的几个实习医生,推开木雅的病房,进去查房。 隐隐约约听到一句“木女士”。 姜云圻抬眼看了看病房,就把心里的猜测,直截了当问出口。 “家里有人病了?” 男人询问的语调很低,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栗若霎时鼻酸。 强撑的情绪决堤,她垂头瓮声讲:“我好怕就只剩下我一个……” “不管她怎么样,她都是我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 “爷爷奶奶哪一天倒戈,要在照顾陪伴他们多年的女人、和亲生儿子之间做选择时,我没有立场干预他们。毕竟是亲生儿子……” “只有我能站在她的身后,她还活不久,或者连化疗也熬不过,这世界上,我最亲的人就没有了,我……” 话说得颠三倒四,抑制不住地嗓音发颤,也没回答他的话。 栗若捂着发胀的眼眶,停顿,咬唇试图让自己平静。 姜云圻骤然倾身过来。 栗若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时空在医院交叠,少年与男人的姜云圻用同样姿势,拥抱住了她。 鼻翼间是他帽衫上的干净皂角味道,奇异安抚着她,使人宁静。 他拍了拍她的背,没什么多余的话。 “有我陪着你呢。” 栗若呼吸一顿,眼泪就掉了下来。 姜云圻摸了摸她的发顶。 轻轻的叹息落在耳畔:“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嗯?” 炙热而坚定的怀抱让人头晕目眩,眼泪决堤。 栗若克制嗓音的颤抖,转移话题:“我食言了,说好去机场接你的。” 姜云圻就笑出声:“你真能破坏气氛。” 原本他还想表现得酷一点,让她彻底敞开心扉。 蓦地,姜云圻脊背一僵,垂下眼帘看她—— 栗若慢慢伸出手臂,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回拥住了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