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可谁也不愿意城破啊。高媛对大夏军队的战斗力表示满意,慢慢扫视过去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家人。 她冲着其中一人喊道:“阿福,过来吃饭了。” 阿福是巡院的一个小头目,和高媛自然是认识的,听到有人喊,睁开眼睛一看,便去踢身边的人:“醒了,别睡了,家里来送饭了。” 范府的几十个青壮互相叫起来,一看正冲着他们晃胳膊的高媛,咧嘴笑了。 “是柴娘子啊。”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起来了,吃饭了。” 几十个人迎向高媛,走在前头的几个帮忙卸东西,把瓦罐、笸箩什么的都放到一角,免得挡了别人的路。 高媛则忙着给他们盛肉汤,一一递到他们手里。 见他们虽则疲累,精神倒还好,想想刚才他们的模样,不由问道:“你们这是半夜没睡?” 阿福咬了一口包子,含混不清地道:“可不,熬了半夜,死盯着鞑子动静呢。” 高媛明白了,原来这些青壮主要是起个放哨的作用,等鞑子攻城了,上去的才是养精蓄锐的军士。 看来蒋指挥使还是颇懂得用兵之道的,不过自己是个外行,也看不出什么来,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那你们还要在这儿盯多久啊?”高媛关心地问。 “谁知道呢,要是战事吃紧,我们还得上城墙呢。”阿福又抓了一个包子来吃。 “好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就更遭罪了。”高媛唏嘘。 “这话说的对,前几年鞑子来的时候就是腊月,娘的,连年都没过好。”另一个叫阿贵的道。 “你还好呢,在东边城墙上看着就是了,我可是被派了传话的差事,腿都快跑断了。”又有一个道。 大家便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前头的宋将军那时候官儿小,所以被派到了东边的冷地方,也就是个看热闹的份儿。还是跟着千户好,能到北城门这边来。” “可不,听说指挥使大人下了令,守北城门的按天算钱,一天五两银子呢。” “真的啊?” “骗你是孙子。” “那敢情好,还是北城门好,东边一天才二两。” “那也比南边强,一天就一两半。” 高媛听明白了,敢情这些人并不是范府自带的下人,人家是前头主人留下来的,北关城土生土长的军户。 这些军户生于斯长于斯,对北关城的了解要比她这样的外来户多很多,说起历任官员来也是头头是道,倒让她听了一肚子的八卦。 她也弄明白为何面对鞑子攻城,这些人并不怎么担心的原因了,北关城好像就没有被攻克过。 最惨的一次,是前几年鞑子将城外的几个村庄屠戮一空,北关城依旧巍然不动。 那为什么柴文道会那么担忧呢?高媛百思不得其解。 她怀着满肚子的疑问回了范府,云嫂子跟她说两个时辰之后还需要她再跑一趟,她便干脆将马车直接赶回了自己的院子,免得一会儿还要绕远到马棚去套车。 把马卸下来,直接拴在车辕上,见四周无人,将空间里的花生秧拿出些来喂马,自己却关了院门,回屋去了。 柴文道只觉得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个位置,摸摸自己的肚子,还是饱的,便知时间没过去多久。见高媛毫发无损,却皱着眉头,不由问:“嫂娘,怎么了?” 柴伐北也有同感,盯着高媛不放。 高媛就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讲了:“文道,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看那些青壮毫不在意的样子,城墙上的军士,看着也很从容啊。” 柴文道惊呼:“不好!” 高媛吓了一跳,怎么不好了? 柴伐北却懂得他的意思,急忙问:“娘,您说那些军士很从容,是什么样子的?” 高媛回答:“就是一边骂人一边射箭啊,我看他们在上头慢条斯理地射箭,好像外头也没多少鞑子。还有啊,那些青壮说昨天夜里也不过就是巡逻,鞑子并没有攻城。” 柴文道皱着眉头,这不对劲啊。鞑子擅骑射,最怕的就是消耗战,一来没有那么多时间消耗,二来没有那么多人。既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北关城下,就应该速战速决,破城之后赶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