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掠一空才是,怎么会如此磨磨蹭蹭的? 倒好像是在演戏一般。 没错,就是在演戏。 演戏给谁看呢?目的是什么呢? 柴文道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不敢承认。若真如他所想,那策划这件事情的人,简直可以说的上是胆大包天了。 与虎谋皮,不怕被反噬吗? 不对,的确被反噬了。 柴文道有些明白上辈子的那场大败是怎么来的了,可他们怎么敢?他们竟然敢?! 高媛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望向柴伐北:“伐北,你小叔这是怎么了?” 柴伐北最是了解自家这个叔父,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便冲着高媛小声道:“叔父这是想到什么隐秘之事了。娘,您别管他,让他自己琢磨去。” 上辈子见叔父这样多了,每回到最后都是别人倒霉,他只管静观其变好了。 儿子都这么说了,柴文道也没有对她言明的意思,高媛便真的撒手不管了。拿出笔墨纸砚来给伐北,既然暂时没事儿了,你还是读书写字吧。 柴文道到底还是没有把心中的推测告诉高媛和柴伐北,这是他上辈子就养成的习惯,既然两人帮不上什么忙,告诉他们也无益。唉,其实自己现在也无计可施,他自己还是个靠嫂娘养活才能活下去的孩童呢。 高媛隐隐约约地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她也做不了别的,只是把今日消耗的食物饮水都补充了些,务必保持食物的充足。下午她又出去一趟送了一次饭,应柴文道的要求,回来的时候把他们俩从空间里放出来,反正车厢有门帘,别人也发现不了。 她还特地在城门里头的空场上多呆了一会儿,好让他们对于外头的战况有一个直观的感受。柴文道一路上沉默不语,高媛却发现,他的脸色更沉了。 这臭孩子怎么这么能憋话?高媛简直无语了,你就说出来给我听听怎么了? 柴伐北拉着她耳语:“娘,叔父就这样,拿不准的事情,打死也不说。” 看出来了,不说就不说吧。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她理解。 战况不温不火地持续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早上从空间里一出来,一家子就感觉到了不对。 怎么在他们这么偏僻的小院里,也能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呢?三个人都侧耳细听,不觉都变了脸色。 外面有刀枪相击的声音,更有男人的大声谩骂,更重要的是,那些谩骂声中,明显地有一方的语言是鞑子的话。 一家子面面相觑,难不成鞑子果真破城了? 柴文道立刻抓住高媛的手:“嫂娘,咱们躲进去。” 高媛毫不犹豫地把俩孩子收回了空间,自己刚想进去,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马车! 白天能把马车放在自己的小院里,到了晚上就不得不送回马棚了。高媛现在知道了柴文道让她弄马车的意图,没有马车,他们连官道都走不了。 厮杀声还在不断地传来,高媛一咬牙,冲了出去。 声音离得比较远,应该还没有杀过来。再说范府的大门并不直冲着大街,前头还有两家呢,暂时还是安全的。 去往马棚的路上,高媛碰到了几个神色慌乱的下人,见到她之后便大喊快跑,想是已经知道了外头的消息。 高媛胡乱答应着,也不管他们要跑到什么地方去,拐弯之前先小心地看看动静,直道上就飞奔而过,终于有惊无险地赶到了马棚。 马棚里空无一人,马倌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好在马车驽马都还在,高媛把马收进空间,又扑到马车那里,也不管大车小车,先尽数收了再说。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传来,高媛忙躲到了门后,她必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可是保持在进去之前的原地的。 好在并没有人进来,听那脚步声,有两三个人的样子,有轻微的金属撞击声传来,高媛在那些亲兵走路的时候听到过类似的声音。 她小心地在门后探出头来,只见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兵士,急匆匆地朝着范俊丰的书房方向去了。 范俊丰并不在家,他这几天一直在城墙上防守,而现在,鞑子已经攻进城了…… 高媛鬼使神差地跟在了那两人的后面,远远地路过大门的时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