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提到燕兵,耶律阮更加怒不可遏,忽地双目一凝,冷冷地盯着张砺:“若不是那些汉军背叛,我军何至于此?张公如此劝阻我进军,是否别有居心!” 对张砺,耶律阮并不太感冒,倒不是因为他是汉臣的原因,而是这个人,太受耶律德光倚重。 面对耶律阮的质疑,张砺一下子涨红了脸,面上尽是羞愤之情,抬手指着自己的心口:“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极尽礼节,不念背离之恶,臣只有竭诚以报。永康王若怀疑我的用心,但可剖心以明志!” 但见张砺那副动情的模样,耶律阮耸了耸鼻子,避过视线,气愤地坐下,不作声了。见耶律阮的反应,张砺急促跳动的心脏这才缓了下来,低调着,心中默语: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张砺这个人,刚直负气,却也不傻,早看出苗头了,知道耶律德光死后,自己日子恐怕不会好过,趁着辽军新败的机会,已然琢磨着寻机南奔了。甚至有些后悔,那夜乱战中,没有果断留下了…… 带着气,巡察了一番城中军队,耶律阮果断停下了叫嚣,对军心士气,他心里哪里能没个数,只是没有想到,有坚城依托休整了,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继续恶化的趋势。 “大王,张砺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当此之时,以我军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发兵作战了,稳定人心,恢复士气才是最重要的!”召集着几名心腹商议,耶律安抟再度向耶律阮进谏。 瞥了他一眼,耶律阮这回没有那么固执了,只是心中实在不平衡:“就这么放过那刘家小儿,这心中郁愤,实在难平!” 耶律安抟却说道:“军中将校,哪个不是怒火满腔,大王还需冷静,从长计议啊。” 叹了口气,耶律阮问道:“以你之见,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南朝已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士卒念家思归,还是速速北返吧!”耶律安抟说道:“可以想见,栾城之战的消息轰传天下之后,中国各州的反抗会更加激烈。当趁着影响还未扩大之前,传令各州官员将领,率军北撤!” 闻言,耶律阮此时却是两眼一亮:“中原、河北各州,仍有不下十万的军队,可将之集结起来……” 没等耶律阮说完,耶律安抟摇头道:“大王,如今的南朝,就是一片烂泥潭,若不及时抽身,以此时的局面,深陷下去,只会难以自拔,届时损失更大!” “你们也是这等想法?”耶律阮看向其他几名心腹。或犹豫,或点头,或沉默,就是没有明确提出反驳意见的。看得出来,栾城一战给了这些人极大的挫败感。 “难道连河北都要拱手送与刘知远?”耶律阮语气甘。 提及此,耶律安抟却是冷笑着说:“大王,这南朝的江山,哪里是那么容易做的。自大唐以来,四五十年了,换了多少皇帝了。可以肯定,只要我军一退,有的是人站出来,反对刘知远。” “以汉人过往的表现来看,不斗个你死我活,分出胜负,绝不会罢休。大王只需率我契丹儿郎于国内休养生息,坐看其内耗即可。幽燕之地,还在我们手中,待他日恢复实力,再行南下。” 耶律安抟的建议,听起来挺有道理的,只是,不谈其他,首先恢复势力这个问题,哪儿那么容易…… 不过耶律阮想了想,也就点头同意了。 “眼下,于大王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眼珠子转悠了两圈,耶律安抟沉声道。 “什么?” “国不可一日无主,大王当速登帝位,承继大业!”耶律安抟突兀地起身跪下。 见状,耶律阮倒没多少意外,只是眉头皱起,连连摆手:“我军才遭此败事……” “正因如此,才需一提升士气、鼓舞军心、稳定局面的举措!” 耶律阮沉默了,若说他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甚至栾城之战前他都计划好了如何众望所归地等上辽帝的位置。 但是,遭逢大败的此刻,他很是犹疑:“上京还有皇叔耶律李胡,述律太后定然是支持他的,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