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宁昭同困倦地睁开眼,看见古色古香的床帘,心头一惊。 这是哪儿? 她猛地跳起来,却被腿间的不适牵扯了一下,她意识到什么,赤着脚奔到窗户边上,咬了一下唇。 她没有来过这里。 这个装潢……这里是美国吗? 静了片刻,宁昭同进了浴室,但没有洗澡。她洗干净手,往下摸了摸,没有察觉到什么粘腻的东西,心头却更为不安。 这样的话,连证据都留不下来。 她上完厕所,打开衣柜,随便挑了一件利落的上身,突然发现异乎寻常的合身。 她动作微微一顿,看向书架上列在一起的几本新书。 《同归于治》,北京大学出版社2033年版,作者……宁昭同,沉平莛。 2033?!沉平莛?! 宁昭同一瞬间鸡皮疙瘩浮了一背脊,猛地拉开衣柜里的镜子,仔仔细细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一张中年女人的脸,但不可辩驳地属于宁昭同。 宁昭同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接了一杯水,慢慢地喝下去。她拿起了桌面上的手机,指纹解锁进入微信,一些陌生的熟悉的名字……聂郁。 她几乎当即就要流下泪来。 【郁郁】 【我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我把定位开了,你能找到我吗?】 没想到聂郁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宁昭同心头猛地一跳,喉间一紧,过了片刻才敢按下接听:“……喂?” “同同,你在家里,你很安全,”聂郁的声音听起来厚重了一些,但一如记忆中的温和,“我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家,爸爸妈妈都在家里,要是害怕的话,去跟爸爸妈妈说说话吧。” “……爸爸,妈妈。” “嗯,不用怕,我很快就过来,”聂郁温声安抚,“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你在家里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友善的,不用担心他们伤害你。刚刚才起,还没吃早饭吧,要不要下楼找一点东西吃?” 家里。 宁昭同微微吸了一口气:“好……你能不能赶紧回家?我实在是,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好,已经在长翅膀了,我很快就能飞到同同身边了。” 挂掉电话,聂郁捏了捏鼻梁,进了群。 【同同现在好像以为自己在美国】 【薛预泽:我在家。】 【薛预泽:她在太师的房间里。】 【陈碧渠:我临时有任务,要晚几天才能回来了】 【陈碧渠:还请太师替臣向陛下请罪】 宁昭同看着那个陌生的名字。 薛预泽,陈碧渠。 她想了想,没急着下去,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两个名字。 一小时后,宁昭同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这个人到底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些什么……聂郁也没发现不对吗? 突然门被敲响了,宁昭同背脊一僵。 “同同,是我,”聂郁再敲了两下,“我到家了,能开一下门吗?” 宁昭同抿了抿唇,站起来,慢慢拉开了门。 一张经过风霜的熟悉的脸,宁昭同一看就忍不住鼻尖酸涩,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大哭起来。 怎么会出这种事啊,她一睁眼都到十几年后了。 聂郁没忙着劝,把门关了,轻轻扶着她坐下:“同同。” 她哭得肩背颤抖:“郁、郁郁,我们一年多没见了……我好想你……” 一年多没见,那是她临近毕业的日子,正被思念和学业折磨得形销骨立,只能靠酒精和咖啡麻醉自己。 聂郁一下子心尖儿都疼了一下,收紧手臂把她搂进怀里:“同同,都过去了。你拿到博士学位了,抑郁症也治好了,现在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还有一个女儿……” 学位,抑郁,女儿。 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