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抬起头,抽噎了一下:“郁郁……你知道我是谁。” “不管你几岁,你都是我的爱人,”聂郁笑,吻了吻她的鼻尖,“同同,别害怕,先下楼吃个早饭,我慢慢给你解释好不好?” 她看着这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眼泪不停地溢出眼眶,看他慌乱地过来擦,按住他的手:“我没事……好。” 不论如何,她终究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不论如何,她……还拥有他。 “同同,还记得我吗?”苏笙端着一碗米线出来,放到宁昭同面前。 “谢谢您,”宁昭同接过来,乖乖叫了一句,“苏阿姨。” “哎,要叫妈妈,”苏笙纠正,坐到她面前,“你别害怕,家里很安全。你前些日子得了很严重的病,在医院躺了很久,最近才醒。郁郁今天早上才赶回来。” “……妈妈,”宁昭同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妈妈,我都记不起来了。” “我知道,郁郁说,你现在是二十五岁左右?”苏笙算了一下,“那就是快毕业的时候吧?同同我跟你说,咱们家现在过得特别幸福,你这些年的日子跳过了,那是好事。” 宁昭同低头吸溜了一口米线,鸡枞菌的浇头,极为中式的咸鲜口味,惹得她眼里又开始蓄起泪花:“苏、妈妈……” “别哭,啊,同同你别哭,”苏笙缓了眉眼,“小珍珠去上幼儿园了,要下午四点才能回来,就是你的女儿,叫宁瓅。家里其他家人,你可能大多数都不认识,慢慢认吧。” 女儿。 宁昭同心下微微有些异样:“跟我姓宁啊?” 苏笙一笑:“你生的女儿,不跟你姓跟谁姓?后天就放假了,九月就要上小学去了,可乖了!”说到这里,苏笙想到什么,又有点愁:“还不知道怎么跟瓅瓅解释你的事……” 宁昭同抿了抿唇。 闭眼前还在异国思念他,睁眼却已经跟他有个那么大的女儿了。 她有种极为强烈的抽离感。 好像人生被偷了很重要的一段。 吃过早饭,宁昭同跟苏笙打过招呼,出门去找聂郁。 家里没有巴泽尔的房间,最近他都是在后院的小房子里睡的,繁息妫非常恶意地将之称为狗窝,巴泽尔自己倒是非常适应。聂郁站在门口,巴泽尔坐在门口的地上,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着神情都还算轻松。 宁昭同盯着巴泽尔看了片刻,微微吸了一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哦!女王陛下!”巴泽尔一见她,笑眯了眼,说的是英语,“好久不见了宁,哦,不对。对于你来说,上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叁个月前,”宁昭同看他一眼,“你说要去墨西哥驻派。” “墨西哥,是的,我想起来了,”巴泽尔从门口钻出来,“那是悲剧发生之前。” “悲剧?” “好了,这些话我们以后再聊,”聂郁出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把草帽放到她头上,“我们回去吧?这里的蚊子有点多。” 宁昭同乖乖地应声,揽住了他的手臂。 确定巴泽尔没跟上来,宁昭同收回目光,小声对聂郁说:“对不起?” “嗯?怎么突然道歉啊?”聂郁笑,握住她的手,“因为巴泽尔吗?” “对,我不应该瞒着你,”她垂下眼睛,“一开始觉得没必要跟你说,还容易给你惹麻烦,等结婚申请那么困难才批下来,我就更不敢说了。” 聂郁喉间微微一哽,片刻后止了步,偏头过来吻了她一下:“是我的错,同同,我不该对你那么蛮横。” 她眼里又蓄起泪来:“郁郁……不、不管怎么样,我们终于结婚了,我特别开心……” 他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同同,我们没有结婚。” “……啊?”宁昭同一头雾水,片刻后意识到什么,一拳砸在他肩头,骂道,“聂郁你什么意思?!我们孩子都生了你不给我一个名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