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再避让的结果么? 实在是、实在是...... 虞洐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只是心中难掩讽意,宛如一把刀刻入他的心肺里,疼得人死死咬牙,难以忍受地合上眼睛。 如此...... 便不用再在意别的了...... “我一直都觉得我的态度很好。” 虞洐挑眉再度开口,他又恢复成以往那混不吝的样子,说话间词句都粘连,含糊不清成一团,好似从酒杯底缓慢升起的气泡,和头顶暧昧的灯影越贴越紧。 虞老爷子听着,只觉得自己仿若成了虞洐的调情对象,半点尊敬也无,他揉揉额角,怒气逐渐上涨。 “呵,爷爷,你别生气,我不过是想和您商量事情罢了......”,虞洐轻佻地说道,“要是气急了,谁来主持大局呀?” “主持大局”四字上被刻意地加重声量,在虚浮的话语间突兀得让人忍不住蹙眉,简直想上手堵住耳朵,不搭调得紧。 虞老爷子眼皮狠狠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这想法还未起头就被他强行压下,语气却比方才和缓了不少。 “虞洐......爷爷知道你心里有气......”,年长者能屈能伸,在一瞬间由呵斥教训的上位者,变成了对幼辈嘘寒问暖的大家长,虞老爷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稍稍一想,就认定虞洐是在为虞成那事闹脾气,随口就宽慰道,“这事已经过去了,之前我们不也谈得很好么?爷爷的为难,你该是清楚的,嗯?” 听着,虞洐冷笑:“我的确是不太明白您为难在哪。” 他单手扶着眼前的落地窗,夜色熹微的光亮衬得他身姿挺拔,拓下或深或浅一层影,在风经过时晃动,于这之间,虞洐的眼睛亮得出奇,在分不出轮廓的暗处璀璨生辉。 “还有,这事真的过去了么?”,虞洐反问着,却没准备听到回答,“您的教导,我一直放在心上,例如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面对敌人切忌心慈手软等等......您话说得那样明白,我自然是要依照着一件一件做给您看,却不想最先失言的是您自己。” “虞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虞老爷子色厉内荏。 “知道,我不会再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了。” 虞洐声音很轻,里面的情绪淡到极点:“虞成他自己德不配位,也是草包一个,什么能力也没有,不仅如此,还吃里扒外地受人挑拨......这事好在是没成功,倘若我一不小心真让虞成得逞,您想过虞氏会是什么样子么?” “我明白。”,没等虞老爷子回答,虞洐朗声继续,“您可能会说,这点风波还扯不到虞氏上,本就是我试练拳脚的‘游戏’,在枝繁叶茂的虞氏面前,说是一片叶子也抬举,是的,我想我也该这么承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