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录像里的人群熙熙攘攘,邓胡雅来回拖动时间条,从案发前的一个小时,到案发后警察赶到。 她的确看见了穿着浅色短裙的张岫,握着手机毫无防备地走进小区,也看见了捉拿归案的男人正紧随其后,谨慎左右留意从他身旁路过的人。 两人一同进入小区后,大概过去半个小时,男人就急匆匆地对着电话讲些什么,他挥手叫停一辆出租车以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当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左右,下楼闲晃的住户也逐渐回到家里,所以遍体鳞伤的张岫在一个小时后才被人发现,随后叫来救护车紧急送医。 而在男人离开小区,警察赶到现场的这段时间里,必定会在监控中出现第二个犯罪嫌疑人的身影。 邓胡雅稍稍设身处地思考了一番,如果自己是那第二个人,要么就是跟第一个男人认识,要么就是小区里正在四处游荡。 可如此一来分析,她沮丧地意识到这个人也可以是小区的住户,可以几个月不出门,活动范围仅限在小区内部,那么处心积虑查看的这台监控就失去了任何意义。 此刻门外淅淅沥沥地飘起小雨,夜色中弥漫着一层薄雾,难以忍受的烧烤油烟味也渐渐消散在雨夜里。 下班时间临近,她正半蹲着整理货架上的瓶瓶罐罐,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循声望去,居然是付临昀。 他收起手里湿哒哒的雨伞,眼镜上布满水渍,“我看你去上班的时候没有拿伞,我给你送来了。”?另一只手举着把干净的伞朝邓胡雅挥了挥。 邓胡雅紧张地抿起嘴唇,她其实更希望跟付临昀从吃饭逃跑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不要讲话才对。 借住在付临昀家期间,最好也是他起床上班,自己躺床上睡觉,他下班回家吃饭,自己九点前都躲在图书馆里。 付临昀递伞的动作,在邓胡雅恍惚出神的几秒钟里始终没变动,门外借力微风吹进来的小雨,似有似无地刮在付临昀的后背和后脑勺上,让他整个人都湿漉漉。 邓胡雅直起身,四肢僵硬地拧动大腿,走到付临昀面前,头也不抬地接下付临昀手里的雨伞,嘴里难为情道:“谢谢辅导员。” 付临昀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随后问道:“你什么时候下班?十二点?” 邓胡雅内心几乎要对付临昀抓狂,看不出来自己现在这么尴尬也就算了,还明知故问她时间,她仍旧埋头回答:“对。” 付临昀紧跟着给邓胡雅浇上热油:“还有十几分钟啊,你不留我,我就先…先走了。” 不留你? 邓胡雅不禁攥紧拳头,嘴唇被她抿到失去血色,她咽下愤怒无能的烦躁情绪,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深处传来并非她本心的话,她毫无情感地:“留,留,你坐会儿。” 转身走进货架里,她就瞬间变换了表情,咬牙切齿但一声不吭地对着空气挥拳。 付临昀虽说算不算是正经的职场老油条,但比自己多走的几年人生路,也让邓胡雅无法招架他那张出处事圆滑的嘴。 临近关门的时间,付临昀站在门外的屋檐下躲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