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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33节


厨房,她冻的浑身发颤,一进厨房后便忙不迭将门关进。

    一直到将锅里的水打出来,泡进浴盆中后她才觉得好些。

    水烧的滚烫,烫的浑身发痒,施玉儿用皂子在身上细细地清洗着,今日实在是在床上躺太久了,她浑身筋骨都睡的松软没什么力气。

    或许是洗的时间有些久的缘故,就在她起身准备穿衣时忽然感觉有些头晕,于是下意识想要伸手扶灶台,却不料扶空,又跌进了浴桶之中。

    这个浴桶不深,只有她小腿高,但她摔进去的动静却不小,药水的木瓢砸在浴桶边缘,发出‘哐当’的响声。

    施玉儿摔得头晕眼花,还呛了两口水,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下一刻,厨房门被猛地推开,一大股凛冽的寒风涌进,她惊呼了一声,然后便见着沈临川从门外冲进来往她的方向快步走来。

    她并未将浴桶拖到角落,而是就在灶口旁,故而沈临川进来还没走两步便踩到地上的木瓢,也‘扑通’一声摔进了桶内。

    施玉儿被压的眼泪直流,她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胸前,后背紧贴着浴桶边缘,怒声道:“你进来做什么?”

    沈临川大抵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他想扶着浴桶边缘起身,却触到一手滑腻,鼻尖满是皂子的清香,施玉儿的湿发沾在他的衣裳,他的衣裳尽数湿透。

    二人之间几乎紧贴着,沈临川在起身的过程中碰到了施玉儿的肩和腿,他纵使不是有心,但却依旧被这春色迷了眼,只能踉跄着去将门合上,然后贴在门后背过身去,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不敢抬头。

    施玉儿心头憋着一口气,此时头也不晕了,面上气的涨红,草草将身子擦干后便将衣裳裹起,冷声质问他道:“我在洗漱,你如此贸然地闯进,是什么道理?”

    她的湿发贴在面颊之上,施玉儿冻的打颤,只能挨着灶口取暖,沈临川的发间也在淌着水滴,他闻言头又垂低了一些,低声答道:“是我不对。”

    “你还病着,我担忧你摔倒,便在门外守着屋内的动静,”他说话时一脸坦然,没有丝毫的小人做派,甚至回过身来,继续答道:“我未想到是自己鲁莽,忘了自己眼盲,反而给你凭添不快。”

    他的唇微微抿着,发贴在面颊上,衣裳凌乱,看起来可怜又狼狈,施玉儿心肠软了几分,决心不和他计较,再看他冻的手臂都在细颤,便没什么好语气地说道:“谁让你瞎好心,我洗好了,你将水倒了也去洗漱,换上干净衣裳。”

    话落,她低低咳嗽了一声,便捂着衣裳快步回到屋里去了。

    沈临川听见她的脚步声远去,眸子稍动,他走到浴桶边缘,手微微探入,置入还留有余温的水中,想起方才触手的滑腻。

    ……

    施玉儿方才一颗心都被怒火占据,此时回到屋内,静下心来,倒是有些感动沈临川站在屋外守着自己,同时觉得这人多少有点古怪,嘴上硬的像死鸭子一般,偏生做的事情又容易让人误会。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么多,沈临川好不好都和她没有关系,既然他已经说出那种绝情的话来了,她还要对他有什么期待不成?

    施玉儿垂着眸,默默用干布巾擦拭着湿发,沐浴后她感觉浑身上下都暖和了许多,就连足上都没有先前那般冰冷,但是这也仅仅只能维持一小会儿罢了。

    她此时盖的被子是两床叠在一处,应当是沈临川见她病着,故而将自己的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

    施玉儿将发绞到半干后将布巾搭在床旁的凳子上,她靠在床头,心中还记着沈临川说的明日有学生来之事。

    她一边用手梳着自己的长发,一边想着如何开口继续问,一两银子一个月的束脩,不算少了,若是真的能有这份活计,那她倒不至于忧心以后的生计。

    约莫过了两刻钟,屋外有倒水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屋门被推开,沈临川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屋来,他手上拿着另一条干燥的布巾,递给施玉儿,温声道:“将发擦干,你还病着,不能受凉。”

    怕担忧她闹脾气一般,他一只腿半跪在床沿,然后微微弯腰,不待施玉儿答话,便摸到她的发尾,替她擦拭起来。

    床不大,屋子亦不大,施玉儿已经缩在了床角,还是躲不过他,只能任由他擦拭着自己的发,冷哼一声道:“劳烦你了。”

    沈临川的指穿梭在她柔顺的发间,又轻碰她的发顶,仔细地擦拭着,他好似听不懂施玉儿语气里的嘲讽一般,没有展露出任何的不悦,此时闻言答道:“不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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