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心中不免惊疑。 私下里谢老夫人也问过过七宝那天怎么竟在圣上跟前儿失口乱说话,毕竟她从来是个胆怯的性子,又不是那种爱抢头儿的孩子,绝不会在御前失态。 七宝却坚持说自己一时紧张、不知不觉就信口说了出来。 七宝又撒娇说道:“好歹我没有闯祸,皇上也开恩没有责怪,您老人家就也别怪我了。以后我再不敢了。” 谢老夫人抚着她的脸道:“你闯祸我是不怕的,只是在圣上跟前儿到底是要加倍小心些,且这次你也并没有坏事,反而帮了你三姐姐跟咱们家里一个大忙,算是化解了眼下的危机。” 七宝嘟着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危机,帮忙,只是想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老太太也康康健健的不去为别的事操心那就最好了。” 谢老夫人这才大笑将她搂入怀中。 此后老夫人暗暗地又问叶若蓁是不是跟七宝泄露过,叶若蓁因为听了七宝的叮嘱,便也坚决摇头说没有。 谢老夫人拿不准如何,可若是七宝无心,自然是这个丫头的福气,能够带挈着府内跟周蘋遇难成祥。可若是七宝有心如此,那自然也是她的一片孝心不愿自己操劳,又何必再行追究呢?到底是没有白疼了她一场罢了。 彤云密布,又下了一场雪,四姑娘周蘋便嫁到了康王府。 然而威国公府内众人却马不停蹄地丝毫没有停歇,因为紧接着在腊月底就是七宝的亲事,一时大家都顾不得新年了,团团的为了新婚忙碌。 距离婚期越近,七宝就越忐忑不安,恨不得再把日期推迟到明年后年去。 又加上家里的周蘋跟周绮都不在了,虽然多了个叶若蓁,但毕竟那两个才是从小到大陪着她长大的,不免心中空落落的。 这天苗夫人让她呆在暖香楼,吏部的官员特送了诰命服装上门,外头周蔚跟周承吉正招待着。 因张制锦是四品官,七宝的婚服也是四品诰命恭人的制式,是礼部负责准备,虽然先前大约量过了,如今倒也要试一试合不合身。 苗夫人来至暖香楼的时候,却见丫头们都在外头不敢进门。 到了里间,却见满地的书跟纸乱扔着,同春赶了出来,悄悄地说道:“姑娘嚷嚷说身上不好,一直说要睡觉,还不许人打扰。” 苗夫人习惯了七宝的性情,便笑道:“这孩子又胡闹什么。”走到里间,果然见七宝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首尾都不露地卧在床上。 苗夫人身后跟着的是叶若蓁,见状也不禁笑了,当下两人上前,苗夫人伸手推了推七宝:“懒丫头,还不起来。” 叶若蓁也在旁含笑说道:“七妹妹,快起来试婚服了。” 七宝一动不动,苗夫人忍着笑去拉她的被子,才一扯,里头七宝就用力把被子拉紧,闷闷地说:“我烦得很,要睡会儿。” 叶若蓁上前道:“别闹啦,礼部的大人们在外头等着呢。老太太先前还要亲自过来看呢。” 七宝好似没听到,仍是不肯动身,苗夫人笑道:“再不起来我就打了。” 见她不动,苗夫人伸手在被子上拍了两下,又把被子掀开:“别叫人笑你,快着些,都是要出嫁的姑娘了,还这么涎皮赖脸小孩子样。” 如此拉扯了两回,果然把被子拉开了,只是里头七宝蜷着腿抱头趴着。 苗夫人略觉这反常,便轻轻拍着七宝肩头说:“这孩子,快起来了。” 想了想,硬是把她拽了起来,低头一看,却见七宝满脸泪痕,两只眼睛都是红肿的。 苗夫人大惊:“这是怎么了?” 七宝便扑到苗夫人的怀中,只是把苗夫人抱的紧紧地泪流不止,也不说话。 苗夫人虽知道她时常的多愁善感,但哭的如此却是反常,旁边叶若蓁也觉着异样,忙也跟着解劝。 如此过了半晌,七宝才逐渐停了,苗夫人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就问她如何,七宝揉着眼睛哑声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心里闷。” 苗夫人又爱又怜,笑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