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被杖杀在她眼前,还不是好生生地活了这十多年吗?叛军中那样多的俘虏,怎的就她受到惊吓最为严重?” 赵娘子便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又怎能知道阿家身处的情况。秦王这未免太过难为我了。” 姬无拂察言观色的本事依旧不甚高明,不能从表象看出赵娘子的心思,她便直白发问:“我且记得,有人与我说过,叛乱当晚有人夜扣端王府门,为此端王、王妃深受惊吓,病了数日。两位老人家风风雨雨八十余载,三朝元老,到底是什么惊吓他们至此?你若说不出个二三来,我也不怪你,只是不免要再去别处问问情况。” 从鼎城夜晚走出来的不止赵家一户人,姬无拂有的是人可以盘问,但是赵娘子和崔大这层关系让赵家多了些知情的机会,她也更相信赵家口中得来的事实。 住在崔家的临月病死了,崔家上上下下稍有些知情的全葬身火海,就连住在赵家的崔大也没能逃脱。崔大死了不奇怪,但赵家人却毫发无损,死的只是家中健仆。 姬无拂没法儿不疑心,崔大再不受赵家人重视也是赵娘子明媒正娶的丈夫。如非崔大身份尴尬,他的死亡算得上另一出众望所归,他的死亡绝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 姬无拂此前没能赶得上计较这方面的事,否则她定是要找玉照和端王聊一聊。 与人隐晦曲折地聊多了,猛然撞上秦王这般口直心快的人,赵娘子结舌好一会儿,随后苦笑道:“秦王这是强人所难,人皆有难言之隐,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 “你就当是今日走了背字,运道不好。”姬无拂喝茶润喉,下一刻就为过甜的滋味打了个哆嗦,迅速将茶杯推远。姬无拂轻咳两声,继续说:“你家老翁过世,我本是没放在心上的,昨日船到西州听人说起,我记得赵老翁身体硬朗着,死得突然,时间上又与临月相近。即便原先不疑心的,你刚才的话一出口,也不能不疑心了。” 赵娘子不由暗淡神情:“大父生前说我少一分精明,或许就在此处吧。此事大父生前已经向圣上说明原委,我再与秦王说一遍也无妨。” 这事姬无拂听得多了:“为官又不是靠精明,我也不如阿姊们聪慧勤勉,又有何妨,总有我们的好处在的。娘子只管说,我洗耳恭听。” 皇室历代与世家联姻颇多,虽然世家总端着清高姿态,但对于往皇帝和太子的后宫塞人这事,还是相当乐意的。当年太上皇有二子,当今圣上与越王。圣上是女子,生育全凭己力,外人沾不得光。而越王是男子,只能依靠其她女人生育。 这是二取一的胜算,当时世家押宝,总是乐见多打发个女儿去的。赵家也有这样的孺人女儿,也如愿生下一子,就是姬若水。 姬若水异样的身体瞒住越王几年,但赵孺人是自打姬若水出生起就知晓的,产后郁郁身体一直不见好。赵家得知这番情况,不说想方设法地帮助,第一件事就是送来旁支女儿“照顾”赵孺人,期盼再生健康的孩子。 东窗事发,赵娘子及其身边侍候的人死的死、散的散,旁支娘子也被送还赵家。赵家上下噤若寒蝉,不出一月就把这女儿远嫁了,八个月后她生下一男。 茶不顺口,樱桃多汁也能润喉。 边听故事,姬无拂一口一个樱桃吃着,事先去籽儿的樱桃嚼吧两下就能往肚里咽,很快吃完一碟,顺带把赵娘子跟前的拉过来一起吃了。 吃的差不多了,姬无拂脑子缓慢地转动:“这个孩子和越王有关系?现在人在哪儿?” 故事再一次证明了,男人非要追求血缘上的亲子,是违背天理的。 隔了八、九个月,就算旁支娘子一口咬定与越王有瓜葛,外人也辩不清楚。越王府孩子又多,未必肯认吧。 第234章 娘子受人情骗的事历来都有, 世易时移,如今肯定是自家养着多。但从前女儿要嫁出门,若是婚前有孕便瞒着落胎, 或者拖延婚期, 生下孩子送养。 赵家是名门,普通人家并不敢得罪, 这旁支娘子的情况难以分辨, 悄悄瞒下来并不难。后来人家口舌上生风, 话语传到赵家主家耳中, 那时候越王府江河日下,赵家不愿在节骨眼生事端, 也就不再提这茬。 可世上的事情总逃不开有心人的探查, 鼎城叛乱缺少一个响亮的名头, 就有人找到赵家人头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