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看的水平,却像颗煮不烂炒不熟的豆子,叫人捏不住。她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那眼神就能变成刺,一寸寸扎进他心口去。 宋谏之难得生出了点荒唐的感觉,一时没了反应,只是眼神定定地锁住面前的人。 像是要看透她这幅人皮下藏了什么会偷食人心的精怪。 没有人哄,撄宁梗着脖子吞咽一下,将满肚子苦水重新揣回去,不敢再抱怨了。 她忍了又忍,张张嘴还想再嘱咐两句:“我自己回屋了,等大夫到了你们别跟着进来……” 说着,撄宁眼睛又开始发涩,只能努力眨巴着眼睛,好不让自己哭出来。 下一瞬,她的脸便贴上了一片温热。 宋谏之的手格外漂亮,指节分明,顾皙白直,不像握剑、倒像是握笔的手。 而现在,那只手就贴在她的脸上。 撄宁呆了呆,忙不迭的往后躲,她自己倒霉就算了,再连累其他人算什么事儿? 可她那点力气实在不够看,宋谏之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上去毫不费力,她却动弹不了一点。 “你离我远点……” 宋谏之抬手,指腹蹭掉她眼角的一点湿意。 “哭什么?”他这句问话轻的像一声叹息,接下来的半句却笃定无比,陈述事实一般:“阎王要收你,我也能给你辟出条生路来。” 一句'你胡说'在撄宁肚子里转了两圈,到底没有说出口。她抽了抽鼻子,放任自己短暂的将安心依托在他身上。 十一知道自家王爷想做什么,向来是旁人拦不住的,此时便没有说些安危为重的废话,反而极有眼力劲儿的退下了。 撄宁还有些呆,目光直直的,一副耳朵眼儿都冒着傻气的模样。 “你还是离我远点……” 她话未说完,便被人一把抱起。 双脚悬空的那一刻,她紧紧搂住了宋谏之的脖子,整个人好像陷在了云里,产生了点令人眩晕的不实感,眼前失了焦点。 也对。 四舍五入,她也算是因为帮宋谏之才遭殃的,如今不嫌弃自己,她心里虽然有那么点感激。 撄宁暗暗掐了下软软的指头肚,但也只有一点点。 她努力忽略心底的异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跳的声音未免太大了,砰砰的,直往耳朵里钻。声音大到她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又害怕一松手要摔下去。 浑身都不得劲,偏偏又说不明白。 宋谏之在塌边将人放下,撄宁一骨碌滚进了被窝里,两只胳膊投降似的举在耳边,紧压着被子将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她欲盖弥彰的高声道:“我没睡够,要再睡一会儿,你别吵我。” 人心慌的时候脑袋也缺根筋,她上面挡的虽严实,但在腰侧露了个明晃晃的大缝。 宋谏之毫不费力的伸手进去,捏住了她的脸。 “老实待着,别作怪,我先去将事解决了,午时前就回来。” 撄宁没有说话,只狠狠点了点头。 宋谏之松手站起身。 盐政司的事迟早要解决,影卫应该已经拿下了南城楼子。 想到这儿,宋谏之眼底闪过一线冷漠的残忍,既然敢在他面前动手,还伤了他的人,那他们就只能走死路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