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别人的印记,不可能再合拢。也许,这就是她害怕深想的事:哪怕情意如旧,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与其悔恨当初,不如认定情消意散,各自前行。 这般,日子也好过些。 “有的时候,人们想得到的并不是真相。”殷渺渺闭了闭眼睛,半晌,道,“只是一个答案。” 叶舟霎时心酸,走过去抱住她,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唯有紧紧收拢双臂,低声道:“你别难过,我都听你的。我会忘掉幻境里的一切,我保证。” 他知道自己能做的有限,但至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他不会叫她难过,会竭尽所能,让她事事顺心如意。 殷渺渺好气又好笑:“经历过的事,怎么能说忘就忘。假装忘了,也只是掩耳盗铃。”说罢,忽而觉得讽刺,牵牵嘴角,道,“要你做神做鬼,也为难你。算了,谁叫你是我师弟呢,我总归让着你一些,说就说吧,不打你就是了。” 他的怀抱毕竟那么暖,他的心意毕竟那么真。就冲着他方才说的话,她也该对他更好些。 人当惜福,怜取眼前人。 第663章 从前, 人族是一群羊,但现在, 羊群里多了好几头狼。 这就不再是一群羊了。 因为新迁居的地方不远,就是秃鹫的老巢。这群飞禽十分难搞,虽然不比鬣狗成群结队骚扰,也时不时要飞下来偷走一两个小孩, 防不胜防。 大佬们经过商议,决定搞死它们,逼秃鹫搬家,把自家的地盘扩充过去。 期间各种安排,自有一番章程, 不必细说。殷渺渺虽不管事, 却画了许多禁制符交由他们带去, 可事半功倍。 但因着熬了几天夜,她又未修心法, 只学了套普通的剑法, 不过强身健体。可画禁制十分耗费心力,一不留神,就病倒了。 她多年来,只受伤不生病,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忽而觉得冷,还道是降温了。懒得睁眼睛,推推身边的人:“冷。” 不得不说, 和叶舟在一起是极其省心的。有许多事,不必吩咐他具体要怎么做,冷了不必说添炭,渴了不必说倒蜜茶,热了不用说开窗透气,只消简简单单地表述自己的感受,他就会将事情办妥。 甚至有时候不必说,他会提前留心照拂。一来二去,难免惯出了脾气,这会儿没有提前加被,还有些不满。 叶舟却有些奇怪,他不觉得冷,倒是觉得热了,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手臂,烫得惊人,顿时什么睡意都不翼而飞。 他就着月光,试了试她的额头,握住她的手腕把脉:“师姐,你发烧了。” “我冷。”她没听清。 叶舟立即披衣起身。 被窝里空了一半,更冷了,她皱皱眉,不满地拉住他:“你聋了啊,我冷。” “师姐,我去煎药。”他捻了捻被角,轻声道,“早些把药吃了,明天就好了。” 她终于醒了,费力地睁开眼:“我病了?” 他道:“耗神太多,邪风入体,吃两副药就好了。” 殷渺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叹口气,安安静静地窝进了被窝里。 叶舟给她点了个炭盆,挪近了熏着,怕她不小心打翻烧着,又担心她时不时要水喝,故道:“师姐安心睡,我叫云前辈过来。” 云潋很快到了,握住她的手:“师妹。” 殷渺渺语气软和:“我没事,叶舟大惊小怪的。” 他笑了:“修士很少生病,不怪他紧张。” “幻境里生病,又不是真病。”说是这么说,她现在喉咙烧灼,四肢酸软,别提多憋闷了,“怎么就这时候生出病来,真烦。” 云潋听她嗓子干哑,给她喂了一盏水,言道:“以凡人之身,窥世间之法,如何能承受?” “可我没有时间双管齐下。”殷渺渺也很无奈。 混沌之气要分离谈何容易,必须不断地吐纳,同时运转大小周天,修炼的速度比现实慢了不知多少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