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哟,小……卓小姐大驾光临,欢迎欢迎,”两人已经走到演员休息的地方,张心宽率先站起来,满脸堆笑搓着两手,“热烈欢迎。” “来这儿坐。”秦维钧卷着剧本拍拍身旁的黑色椅子,椅背上贴着硕大的“苏佑”两字。 这些人都自然而然地默认他们之间不一般的关系,卓静言的尴尬似乎变得不合时宜,只能一脸淡定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来。杨妍兮就坐在她对面,单薄的锦缎半臂外裹着条大毛毯,正仰着头让造型师补妆,只探出右手对她挥了挥。 “那什么,我就出来透个气,顺便观摩下拍戏是怎么个玩儿法,提前攒点经验。”卓静言挺直腰板道明来意,神色一派正经严肃。 那几人都没吭声,满脸“我们都懂”的表情。 她很挫败地塌了腰杆,旁边阿青拧开个黑色保温杯递过来,她顺手接了,咬着吸管连喝几口热水压惊,待扣住杯盖才发现那上面也赫然贴着苏佑的名签。几个围观群众还目光炯炯地望着她,脸上的微笑意味深长。 “那个……”她眨巴着眼负隅顽抗,“你们平时赶戏忙,反正我最近闲着,所以直接溜过来跟你们聊聊剧本的事儿。” “哦,阿佑今早就说请了你来探班。怪不得上午的戏全都一条过,状态好得出奇……啧啧。”秦维钧膝头摊着剧本,神色专注垂眸看着,嘴里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爱情的力量,啧啧。”杨妍兮补完妆,打量着自己描着桃花的指甲笑眯眯补上一刀。 张心宽比他们更勇猛,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啧啧啧,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呐?” 所以——这种地步是个什么地步? 卓静言缩在椅子里憋红了脸,一阵又一阵瑟瑟的秋风,吹得她心头都凉了。 如秦维钧所说,苏佑的状态确实很好,这天最后一场戏很快拍完,而时间才不过下午四点。 卓静言正和众人聊着剧组的趣事,他悄悄绕了个圈走到她身后,冷不丁开口道:“走吧。” 她吓了一跳,回头见他还是一身白衣,发套也没取,手臂上搭着件玄色的斗篷。秋日的阳光自树间缝隙洒到他身上,鎏金似的片片碎芒,玉珏似的点点温润。 “不去卸妆?”她眯着眼看他,恍然觉得他踏过了千年的月华流光才来到她面前。 苏佑站在暖融融的光晕里对她微笑:“不了。东边这一大片都被剧组包下来了,这个时候其他地方没什么人,正适合咱们逛逛。剩下的戏大概还得拍上一个小时,造型师忙着呢,收工前半小时回来卸妆还道具就好。” “你确定……不会被人拍到?”她四下环顾,总觉得有些不保险。 他弯下腰平视她的眼睛,目光湛然:“第一,今天情况特殊,清场工作做得很彻底,而且这一大片区域内都严禁拍照;第二,我要带你去的地方这时候应该没人会去;第三,这圈子并没那么险恶,即使剧组内部的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也不会随意外泄消息;最后,如果真的有些什么传扬开了……你怕什么?” 卓静言怔住了,听见对面杨妍兮咳了两声才回过神。苏佑直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她,白衣上刺绣泛着冷然的光,无形中就带来淡淡的压迫感。 她怕什么?反正昨天都那样那样了……再前怕狼后怕虎的,束手束脚,真叫人憋屈。即使今天真同苏佑传出什么风声,她也早在昨天就提前坐实了罪名,根本算不上吃亏。 “我怕什么,走吧。”她垂眸拂开膝头的几瓣落花,懒洋洋地站起来。 卓静言跟在苏佑后头,出了剧组所在的大院子,又穿过条小胡同,远远就望见路口的老杨树边拴着匹黑马。 “这不是你刚在树下面牵着的……”她一愣。 “对,刚才也是它最后一场戏。牵马出来太惹人注意,所以我让马师带它到这儿等我们。”他终于如愿摸了摸她的头发,眼里漾着满满笑意,“不是想骑马么?它脾气还不错,我带着你,就在附近转转。” 忽然兴起时提过的话,自己早忘了,他却还记得。 卓静言心里快活,两眼弯弯像月牙银钩。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