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开了玩笑,却不能继续耽搁了。 许珍对山长是有感激之情的,这个中年男人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好,但当年给了自己一份工作,后来还帮忙给小叫花递吃的,这人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因而,许珍也知道山长在担心什么。 临走前,她看着山长最后说:“山长,我先走了,以后天下太平了再来看你。” 山长骂道:“要走快走!” 许珍笑了声,转过身去,同时荀千春也和山长作揖,感恩当年的收留念书之情,随后转过身,和许珍一道,以单薄身姿,闯入长安的狂风暴雨中。 身后,身为有山羊胡的山长,正微微弯腰,背手望着她们,等这两人走远了,山长忽然作揖行礼,眼中含泪,默默念道:“切勿忘了,天下兴亡与天下苍生啊。” 前往长安的这一路,不算太平,许珍之前活的辛苦艰难,并且心有牵挂,不觉得骑马累,这会儿松懈之后,只是在马上颠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累得生不如死。 荀千春见状,转过身笑着看学生:“你要不要和我同骑。” 许珍摇摇头。 荀千春说:“我帮你挡一部分力,你就不会这么累了。” 许珍刚想说话,一阵风灌进她嘴里,山上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好像是谁在打仗时候死了,这会儿正在哭丧。 周围流民在可见范围内猛然增长,这群人之中,还有不少人身体逐渐溃烂。 许珍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驾马过去问荀千春:“这是哪?” 荀千春看了到长安了。” 许珍问道:“你的军队在哪?” “山坡上。”荀千春道,“不过不是这里,是西面的。” 许珍思索片刻,小声说道:“这群人显然是病了,如果不是时疫的话,那就是溪水被下了药。” 荀千春低头看那群人,她也一早发现了不对劲。 许珍问道:“你觉得是谁干的?” 荀千春说:“不清楚,不管是谁,都没关系。” 许珍却觉得问题不小。 虽然不知道这条溪水从哪而来,但这边的流民若是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他们没钱医治,就算现在不是时疫,也快变成时疫了,到时候夏日东南风吹起,空气四处扩散病疫,污染草木马匹,距离这里最近的长安,肯定会受到牵连。 这件事情不可能是郡主干的,郡主现在还在养伤,既然根本不攻打长安,那她没必要浪费药物,还祸害百姓。 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人在展望长安。 但是会是谁? 许珍猜不出来。 有能力和有想法的,太多了。 她和荀千春没有进展,只好先赶到镇北大军驻的地方,大军来的时候由于人数过多,其实并不低调,但他们还是选了个隐蔽的地方,尽量不让长安军发现他们的踪影。 为首的傻姑子已经变得成熟不少,头发细卷,扎在脑后,眼神比以往更加坚定。 许珍笑着和傻姑子打招呼。 傻姑子应了声,直接走上来和荀千春汇报军情,许珍觉得没劲,只好去军帐,周围有人瞧见她的,纷纷不敢直视,还有眼中困惑几乎要溢出来的,满眼写着:“这他妈谁?” 许珍想到之前在军营那会儿不算美好的记忆,直接没理会,进了军帐。 不少人先前并非这个军营的,不知道许珍的事情,瞧见许珍进入荀千春军帐,小声说道:“好像是镇北王的那位心上人。” 但是立马被反驳:“别瞎说,主上的心上人早就身亡了,这位顶多是长得相似。” “那或许是谋士?” “应该是谋士。” 外边的人给许珍下了定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