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 若是能让他再遇到她,他又会如何待她? 如果她没有那些记忆,他会好好待她。 反之,他会再杀她一次。 直到有一日,他看见了自己名义上妹妹的画像。 远山黛眉,眼似秋水。 正是那夜间的梦中姑娘。 季秋之时,他会亲自去接她。 *** 闺房里。 怜寒手捧一本风月话本,安坐在春凳上,凝神静静看书,正念到: 是月溶溶,佳人轩窗临坐,有妖逾墙游园,貌甚美,秀仪容,遇佳人私许终身。 小轩窗恰巧被风吹开,一爿斜月幽辉照进来,烛火被吹得摇曳。 她眯起眼将书放在桌上,抬眸看去,窗户前有一个人的剪影,慢慢踱步。 是司宵子来了吗? 那人双臂撑在窗沿处,意态儇佻,烛光照在他冠玉般的脸,容色卓然。 观中怎么会有来历不明的人,敛寒面上不动声色,暗里想调来影卫,蓦然想起,为了去玩,影卫被她驱散了。 那身着枣色衣袍的郎君放缓了声线,真诚道:区区名晏浔,乃一株蝶引花,承蒙姑娘每日照料浇灌,修成了人身,前来报恩,以身相许。 没有料想中的惊异欣喜,她抬起兰袖掩唇笑了笑,指了指他身后。 他有些茫昧不解,转头目光触及背上通透似流光的两翼,当下一惊。 糟糕,他不过今夜才堪堪化形,那两双翅膀竟然没有隐去。 他讪讪一笑,故作镇定地说:花和蝶也无甚不同。 可惜,见她每日都浇灌那后山的花,若是说他是花妖,也好亲近几分。 “爱屋及乌,爱花及蝶,为何不可?” 敛寒微微摇头,我喜欢的是花,不过叶公好龙。 他有些急了,姑娘如何同意我报恩? 被问得烦了,她沉吟一声,随口道:等烟花在地上绽放,星星落到尘壤里。 似乎是无法完成的事啊。 可是晏浔略微挑眉,凤眸里水波轻饧,喜道:这样就同意我的报恩了吗? 她唇角勾起置之一笑,我可没说。 他不甘得启唇又欲挽回,听闻廊下有足音传来,斟酌一下,不得已隐去了身形。 司宵子今日不知为何,通身的清绝玄澹减了几分,眉宇里盛着素练月光,那一袭苍色直裾,衬得人分外温润。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他嗅到了什么,浮起淡哂,扫袖一挥。 喃喃道:清净。 门里有他同游的姑娘,奈何太过娇美,总是有人觊觎。 霁州是水城,晚间舟车泱泱,灯火彻晓,道旁满是挑担,或有罗裙衣衫,或是折扇环佩,花鸟鱼虫。 敛寒就喜欢寻一些小吃凉品,不能辜负了大好时光。 尤其是冰雪冷元子,黄豆加了砂糖、蜂蜜,还有水团子的凉品,一口咬下去,清爽又软糯清甜,敛寒嚼着好吃得眯起了眼。 “你吃吗?” 司宵子嘴角浮起一丝笑,“晚前过斋了,不能再吃。” 举起木匙递到他唇边,她清亮的眼仁映着他,尝一下总可以吧? 垂眼看着那木匙,方才还见她贝齿轻咬,樱唇贴合过。司宵子面上有些许不自然,喉咙有些发紧。 还是负着手,端肃着脸摇了摇头。 可是她如此执着,依旧举着,撇起嘴角似嗔似责。 那本来的坚决,被她的目光寸寸瓦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