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着将小丸子纳入口中,还是不免磕到了小匙。 那个地方,可是她唇齿缱绻过的? 不敢想,只能木然地嚼着,甚至都没有在意是何味道。 好吃的。 她给的,自然是好吃的。 她舒然轻笑,又就着木匙咬了几口,看见司宵子盯着自己,圆睁杏眸,诧异地说道:怎么了? 他面上一热,无甚。 我想看看那花灯,瞧得仔细些。她指了指天。 他仰首看见那浮荡在玄空的明灯,悠悠侧目瞥见她专注的眼神。 一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下颌抵住她双鬟,声音低得像一片浮云,飘入她耳中:好。我带你去看。 他们站在最高的屋檐上,俯仰天地间,上有星河皎皎吐曜,下有人寰憧憧如织。 敛寒倚靠在他胸膛处,泛着病气的清窈脸庞,也兴奋地鲜活起来。 怕她一不小心跌下去,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肢,惊讶于如此纤细,似乎是三月春柳,一不小心就要折断了。 我想问花善主一个问题。 借着月色清美,他忽然想说些话。 他目如点漆,眼珠颜色浓郁得像黑夜,低头很认真的说道: 只能是小郎君,大郎君不行么? 被这个突兀的问题一噎,敛寒讪讪一笑,含混地说道:也是可以的,只要他相貌端正,家世清白。 他声线迂回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 那花善主一定会找到的。 话锋一下子有着明枪暗箭的交涉,又带着若有若无的一丝柔旖。 她有些茫昧地眯起眼。 一个沉疴经年,不久人间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这些风花雪月,所谓的小郎君也不过是她临时起意编的谎。 谁被她聘了,当鳏夫不成。 承道长吉言了。 他不再回话了,抿唇拢着衣袖,挺拔的身姿像谡谡劲桐。 敛寒拨了拨腰间曼带,斟酌着说道:往后回了汴京,我给你寄书信。 此地离汴京太远,书信太慢了。他淡淡道。 那怎么办? 说不定等他收到她的信,所谓的小郎君都过门三月了。 一想到她会和别人结成连理,竟连看这月色都是疮痍,呼吸都凝滞了起来。 见他面色不虞,敛寒纳纳地缩了缩身子,扭腰双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背,侧耳安靠在他怀里。 曼声道:道长是山门中人,我是权臣之女,往后会入仕。 只要道长被赦封为左街道录,京师之中,亦能再会。 可是,我不想道长因我打破初心。银艾高堂,并非你心中冀往,朝中如今激流勇进,我暂且不能定乾坤。而圣上重道,各种牵扯利益无数。 道长的干净,亦是我想护住的。 等我肃清浊流,何妨不能与道长相见。 抚上她的背,他轻轻嗯了一声,那怀里羸弱的少女,比他矮了一大截,却想护住他。 回到道观里,临分别时,司宵子又回首看着她,添了一句话,贫道是正一派弟子。 还没等敛寒反应过来,就施施然一径离开了。 她有些微讶,不知道跟她提这个干嘛,又不是不知道。抚了抚眉梢略一思量,蓦然想起。 正一派,是可以娶亲的啊。 咦,怎么想到正一派,自己就只想起这些娶亲的琐事,果然还是修为不够,枉为清修十年的寒枝居士了。 她长吁一口气,摇头对自己很失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