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大晴,屋檐的积雪都已经融化,乾坤殿的青砖黛瓦都被洗涤了一遍,宛如新生。 重华站在陛阶下,眯着眼看了良久才进殿。 此时温文殊正在和苟长生商议着聂决明一事,没想到重华会突然造访。 重华大步入内,身后临安紧紧相随。 温文殊抬眼间,便看到了那一身华袍的男子,而后目光落在身后的临安身上。 临安那叫一个委屈呀! 不是他不通报,而是重华根本没给他通报的时间呀,推开了他就进来了。 就他这小身板儿,也不敢和重华刚啊,那不是找死吗? 温文殊没眼看那个不成器的,只冷冷的扫了重华一眼,而后扬高了声音道:“苟爱卿辛苦了,这贪污一事,务必要查可水落石出,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才行!” 苟长生垂眸,瞥了眼某人衣角,意味不明道:“皇上,此事牵涉甚广,臣身份卑微,怕很难深入调查呀!” 温文殊闻言,突然轻笑出生,左右看了两眼,目光落在浮雕上挂着的两把匕首上,随意的取下一把匕首。 “这两把匕首是朕心头宝,苟爱卿,朕现在把他赐给你,以后查案,若有人阻挠,便以此匕首为证!” 苟长生不过是看摄政王在身边,故意酸两句,没想到温文殊做的这般周到,直接赐下圣物。 苟长生跪地接下匕首,再三叩首谢恩。 一旁的重华静静的看着两人做戏,直到苟长生意味深长的退下后,重华才上前两步,很是不走心的行了个礼。 “皇上真是越发本事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温文殊淡淡瞥了他一眼,没了刚才对着苟长生的热情,目光落在桌案的奏折上,安静的空气中,只余下一室温凉。 重华嘴角耷拉下来,浑身的寒气也跟着散发出来。 临安打了个哆嗦,暗道这乾坤殿的小太监也忒不尽心了,地暖都不烧大点,冷得他直哆嗦。 自从宓名扬通敌案开审以来,重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乾坤殿了。 一来,最近事确实多,没心思想温文殊的事儿,二来是知道就算来了也讨不到好,不过是给自己找堵。 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夜里处理奏章的时候,还是会想到温文殊伏在桌案前皱眉的模样。 处理宓名扬的案子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到他,想到他洋洋得意的样子。 重华自嘲一笑,目光落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也没和他客气,直接过去坐下了。 胡乱的把玩着茶盏,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对茶,重华是没什么兴趣的。 没白水的清,没烧酒的烈,寡淡又带苦味,无趣得紧。 可温文殊喜欢,温文殊身子不好,喝不得酒,平日里殿上就供着茶水差点。 曾经,在宫里待的时间久了,重华也习惯了喝茶,即使这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待一壶茶水都被重华悠悠闲闲的消灭掉,殿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可怕。 临安刚开始还时不时的瞥重华一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