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楚衣?他……,他该是还有别的事。” 千渊搁在膝头的手就紧了紧。 微不可闻地吁了一口气,伸出手臂,将她揽进了怀中。 萧怜起初还拱了几下,试着推了推,可这样一个身体,散发出融融的暖意,她几乎是靠着求生的本能般,将他紧紧抱住。 千渊身子一僵,只好坐得更加笔直。 等马车到了城外的村中的小院时,白圣手停了马车,回头掀了帘子,刚要提醒自家殿下可以下车了,却只看了一眼,就唰地将那帘子落了。 里面,萧怜两只手环着千渊,枕在他手臂上,终于得了温暖,竟然睡着了! 千渊一动不动,就保持这个姿势,由着她越睡越沉,幽暗的车厢中,微微偏着头,仔细审视这张熟睡的脸。 之后,指尖在她脸上小心地探过,那脸该是因为他身上的温度暖了起来,不再冰凉。 “他连温暖都给不了你?” 说完眼帘又轻垂下来,“可我又给得了你什么?” 沉静良久,车厢内只有萧怜均匀的呼吸声,千渊的声音再次淡淡响起,“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直到后半夜,车厢中渐渐寒凉,千渊才将人小心抱起,下了马车,送进小屋。 与此同时,在神都一处隐蔽的小楼里,地下深处的暗室中,惨痛而压抑的咆哮终于渐渐平息,只剩下里面传出低沉的喘息声。 跪在外面的辰宿和紫龙,还有坐在轮椅上的悯生,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那门打开时,一股浓烈的血幽昙香气扑面而来。 胜楚衣从一片黑暗中走出,双眼血红如玛瑙一般,脸色苍白。 额间的罪印正在缓缓消退。 “君上,不能再等了,我们现在就启程!” 胜楚衣该是已被折磨地身心俱疲,“无妨,再等一日。” “可是返回东煌这一路,要纵贯半个西陆,山高水远,万一您有什么闪失……” “陆路凶险,走海路便是。悯生,你也说了,此行山高水远,既然不在于一日两日的时光,那就再等一日,明日金雕逐鹿,变数频仍,等我看着她一切安好,再走不迟。” “可是……”悯生还想说,却又忍住了。 紫龙急脾气,“你不说,我来说!”她膝行到胜楚衣身前,“君上,你忍受血幽昙折磨,就为守着她安好,可你前脚刚走,后脚她就上了别人的马车!” 胜楚衣实在疲累,无力道:“她只是去接棠儿了。” “哼,跟着去保护她的人回来说了,哪里是去接孩子!接孩子要接到睡在人家的马车里?接孩子要接到在别人房中过夜?君上!就算您杀了紫龙,紫龙今日这番话也是要说的,紫龙就是替君上不值!” “好了!”胜楚衣一阵没来由地烦躁,一掌拍在墙上,怒喝:“都给我滚出去!” 整个地下暗室一阵剧烈晃动,落下许多渣土。 他旋即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了想要嗜血杀人的冲动,换了温和地语气,“都走吧,让我静静。” 直到悯生一众小心退下,他那只按在墙上的手,五指已嵌入砖石之中,再深深划出了一道道沟痕! “怜怜,莫要负了我!” 幽暗之中,他整个人已与黑暗融为一体,沉沉一声,犹如地狱深处传来的叹息! …… 金秋的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