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沉似水,“正是。” “还请阁下出手相助,实不相瞒,适才我同大哥寻到了坠桥的马车,贼人和家中一位仆妇皆在,一死一伤,而舍妹却不见了踪影。” 赵修海闻言心急如焚,语气里便含了责备,“既不见她,为何返城?” 陈家一位仆人连忙为自家二爷解释,“大爷仍旧在那附近找寻,我等随二爷进城,也是要打听城里的消息。” 赵修海这才淡淡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城里的情况我可以说给陈二公子听,实话说,我也是才从贵府出来。” 陈瑛惊讶,忙问他,“是吗?那现在家中情况如何?可有消息了。” “陈四公子带人逮了三个姑娘回来,有两个不经吓,全盘说了。马车所经之处也都寻访过,看见马车的人很多,却无人见到里面有人下来。如今陈四公子仍旧在城里寻人,我便打算出城看看。” 小婵到底还是低估了陈家,本以为今日还能睡个安稳觉,不成想天黑时便有十来人猛冲进来,二话不说便将她们堵嘴捆绳带回了陈家。 张蚕桑和王敏见到这阵势就吓傻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前因后果都讲了,只小婵只一味冷笑,半句不肯言语。 陈瑛闻言越发忧愁,他满心期盼家里这边能够有所进展,却不料人都抓到了,妹妹竟然还是毫无消息。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返城,倒不如仍旧返回寻找,恐怕人在城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几人都无异议,遂又打马返回了坠车的桥下。 “赵兄,就在此处,我们下马吧。”陈瑛说道。 赵修海闻言勒了马,从马上跳了下来,随手摘下一盏气死风灯,然后仔仔细细把桥上断栏及桥下的马车都瞅了一个遍,又把王二麻子及老嬷嬷也都翻看了半晌。 王二麻子到底没挨过去,不知何时悄悄咽了气。 突然,赵修海眼神一缩,将手中的灯凑得更近了几分,在王二麻子的脖子上,有个小小的伤口,从伤口形状来看,应是被锥状物所伤。 赵修海站起身来,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眼神所到之处,满目皆是黑暗,只有几盏孤灯散布在左近。 一阵北风吹过,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要是荒郊野外待上一晚,真能把人冻死。 赵修海和陈瑛内心的焦灼可想而知。 “这四周都寻过了?”赵修海问。 “方圆二里之内都找过,没什么线索。”陈瑛答。 “我四处走走看。”赵修海说完,兀自拎着气死风灯沿着河道往下游走了。 赵修海心里也是疑问重重,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马车未出城时,张芝麻为何没向路人呼救?未出城前,她本有机会自救的,依她往日的机灵,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有什么顾虑! 她现在人在哪里?为什么不想办法给家人或是给他传个消息? 边想着,赵修海边沿着干枯的河道往前走,小青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赵修海指了指旁边一处黑黢黢的影子,“那是什么?” 小青子顺着赵修海的视线看过去,将那巨大的黑影端详了许久,“老爷,那是一堆秸秆吧?许是左近的农户堆在那里的。” 赵修海静默了几秒,转身便朝着那垛秸秆而去,小青子赶紧跟上。 二人出了河道,攀上岸坝,深一脚浅一脚奔着那道巨大的黑影而去。 约莫还有个百来步时,赵修海止住小青子,“你就待在这里,我自己过去瞅瞅。” 小青子应了一声,停了步。赵修海则继续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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