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殿下还是被孙璧捏着。”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官场上混迹了那么多年,哪里会分析不出来这番局面。 宜平官员都懂,他们只是不敢担那个“万一出事”的责任。 余将军也懂,捏着拳头看了会儿地图,心一横,点了点头。 行军打仗,一点责任不敢背,那成不了大事,太过瞻前顾后,反倒是耽搁了时机,也换不来胜利。 北境顾家军打得那么出色,不就是胆子大,敢豁出去嘛!怕这怕那的人,敢闷着头冲到草原深处去? 也就是他老余,这些年一直练兵练兵,鲜少有对敌的机会,日子长了,把魄力都磨光了,岁数长了不少,胆识远远不及年轻时。 “小公爷说得极是,此番是要给南陵百姓一些压力,让他们想明白到底是跟着孙璧造反还是效忠朝廷,”余将军沉声说完,又看向孙祈,“殿下,该搏的时候还是要搏。” 孙祈心里乐得不行,也不想给余将军留下一个优柔寡断的印象,颔首道:“既如此,就商量商量打哪处,何时打。” 蒋慕渊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道:“这儿。” 昨日讲解状况时,孙祈听得很仔细,此时便道:“先前斥候的情报,这里守军可不少啊。” 蒋慕渊点头:“这里原本只是一个村子,靠着官道发展起来的,因而相较附近一些建成已久的城镇,它城防缺失,以至于董之望调兵时,不得不在这里多留了些人。 他们人多,我们难道人少吗?他们没有高大结实的城墙做倚仗,很难防住进攻,真的硬打,也不会打不下。 退一步说,这种镇子都打不穿,就别指望收复南陵了。 进军到镇子外,铺开军阵,朝里喊话,限期投降。” 第807章 说打就打 说打就打。 余将军让手下副将去清点人手,准备翌日一早出发。 宜平的官员这时候也不说其他话了,只纷纷预祝他们得胜而归,打出气势来,让孙璧知道固守是守不住南陵的。 蒋慕渊不疾不徐走出大帐,后头孙祈跟了出来,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孙祈把蒋慕渊请到自己帐中,轻声道:“阿渊,排兵布阵之事,我就是个门外汉,兵书读了些,说到底也就是纸上谈兵,我自知这方便不足。 你与余将军的一番商议,我觉得很有道理,也赞成你们这么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三弟、七弟真在孙璧手上,孙璧又不按常理出牌,那我们即便出师大胜,也不能跟父皇交代。 我们两个,一个是父皇的儿子、一个是外甥,真有万一,被罚被骂、禁足罚俸,往后远离朝政、不得重用,这些差不多也到头了,但余将军他们,恐要掉脑袋。 一会儿你我还是写份折子,把如今状况仔细告知父皇,也希望他能做一二指点。” 蒋慕渊看着孙祈,脸上挂着笑,点头应了。 他理解孙祈的小心,也知道这是孙祈拐着弯示好,不仅是怕余将军等人掉脑袋,也是不想蒋慕渊被圣上疏离。 想他两辈子琢磨朝政几十年,前世走到头也就是圣上手里的一枚棋子,打压逼迫,没想到重活一世,圣上的心思埋得极深,谁也看不穿,以至于孙祈、孙宣等人都认为蒋慕渊在圣上心里份量颇重,一个两个都想法子示好、拉拢他。 蒋慕渊道:“今日开战,刀剑无眼,冲杀起来,恐顾不上殿下安危,殿下不如留在帐中,等我们归来?” 孙祈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去上阵杀敌,一来是胆子小赌不起,二来是太清楚自己这方便的斤两了,他的武艺,与兄弟们切磋还能应付,战场上搏命,肯定是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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