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边境动荡,这天下,又要乱了啊……” 庄朝最初的战争是上一辈子的事,后来再打就是毫无理由的开战了。对于长孙彬来说,他是皇上,是大渝之主,肩上最重的就是百姓,从成为太子,再到现在的皇上,这份初心他从未变过。 只是皇权之争,从来不是为了百姓。 长孙彬最初想过放弃,但是太傅和父皇从小的谆谆教导,让他最终将一切都扛了下来。 长孙彬这一生,从来都是清醒的。恋情,兄弟情,儿女情,他统统都献给了屁股底下的那张金銮座。时至今日,大渝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他很骄傲。 时南昌挪到长孙彬身旁,长臂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大笑着:“皇上放心,臣会保护你的,哈哈哈……” 长孙彬破颜而笑:“好,那就拜托时大将军了。” 时南昌离开皇宫的时候,月已上了柳梢,是蒲公公亲自送他出宫的。 蒲公公恭敬道:“时将军慢走。” 时南昌背着手默了一会,忽然问:“皇上这些年过得怎样?” 蒲公公弯着腰,低着头:“皇上……很孤独。” 时南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愧疚。 当年马惜玉离世,他情绪崩溃,强硬的带着时眠去了宣阳。那是惜玉的故乡,他只想在有生之年看看。 于是他离开了,独留长孙彬一个人留在了诺达的皇宫之中。 年少时候的约定,像是握不紧的流沙,全都随风去了。 时南昌的背挺的笔直,身后是大到没有尽头的宫廷红墙。 他的嗓子有些干涩:“良妃呢?” 他和长孙彬认识那么多年,知道良妃,大概是长孙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蒲公公的脊背更弯了:“老奴不便说,这些……时将军还是问皇上吧。” 凉安的晚上比起宣阳,要显得更加热闹一些。可能是因为皇城脚下,夜间巡逻的力度十分强。这让百姓们出门也更加安心。 时南昌回到忠武侯府,麻良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回到院子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上了床,久久睡不着。 翌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回到忠武侯府的第二天,麻良和许儿都忙的不可开交,早上麻良匆匆来到时南昌院子打了声招呼,准备就去接着忙。 时南昌:“等等。” 麻良只好又转回来:“将军还有什么需要吗?” 时南昌顺嘴问了一句:“眠儿和庭深都安排在哪个院子了?” 麻良回道:“公子住在池院,姑娘和表姑娘住在木兮院。” 时南昌猛地向前大胯,逼得麻良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你说什么!” “眠儿和笪御住一个院子?!” 麻良冷汗涔涔:“是、是的,这是姑娘要求的。” “你怎么不早说!”时南昌挥袖,脚下生风的朝木兮院赶去。 麻良擦了擦汗,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他哪里知道老爷反应这么大。 麻良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木兮院里时眠和笪御正在用早膳,时南昌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的时候,笪御刚刚擦了嘴角,面纱还没来得及戴。 时南昌愣在门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笪御的真面目,第一面的时候笪御穿着男装带着面具,他也没见着,后来笪御总是带着面纱,他又懒得去后院,他又没见着。 反映了好一会,时南昌突然原地跳脚:“无耻!无耻!无耻之徒!” 肯定就是这张雌雄难辨的脸,才让将眠儿迷得神魂颠倒,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耻的任凭自己容貌长成这样,分明就是想故意勾搭小姑娘! 就比如他们家眠儿! 时眠奇怪的看着他:“爹爹是说谁无耻?” 时南昌眼皮子一跳,恨恨的瞪了笪御一眼,才回答时眠的问题:“就、就是无齿,我瞧见一个没牙齿的人。” “没牙齿?”时眠脑补了一下,“应该是年纪大了吧。” 时南昌赶紧应和:“对对,是个老大爷。” “啊,爹爹还没用膳,就在这吃了。麻良,去给我拿副碗筷。” 麻良:“是。” 时南昌笨拙的转移话题,他站到时眠和笪御中间,咬牙冲笪御说:“你,往旁边坐。” 时眠戚眉:“爹爹坐那不就行了,干嘛要插在中间,还要人挪来挪去的。” 时南昌心中委屈,他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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