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是寻常的来往。至于相看一事,两家若不说破,别人也不会多嘴。 季元欻认真看着她的脸,并未从中看出什么情愫来。幽深的眼眸望一眼寺中客院的位置,声音低沉诱惑。 “你想不想知道柳二公子匆匆离去,所为何事?” 明语并不惊讶他能猜到自己和柳二公子是在相看,最近祖母和娘在外走动频繁,他或许是听到一些风声。只是他话的意思是什么?柳二公子要处理的事情难不成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快速权衡一下,她觉得他能提起,恐怕就是有问题。还有之前来寻柳泽学的那个丫头,总觉得眼神怪怪的。 比起女子的矜持来,她更不愿意装糊涂。两姓议亲,万事在商议之初了解透彻,便是以后没有成事,两家面子也不至于难看。倘若下定后发现不妥退婚,于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方才瞧着柳家公子面色焦急,许是有什么急事,侯爷知道?” 季元欻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我之前从那边过来,似乎听到有个女子提到柳二公子。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你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才能作数,你说是不是?” “侯爷说的极是,不知侯爷可否带路?” 她目光坦然,他眸色一暗。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桃林,从寺后面绕了一圈,明语心里记着地形,始终保持三步距离跟在他的后面。 微草紧紧跟着,她倒是不担心侯爷会对姑娘怎么样,就是担心被别人看到。谁知一路走来,居然连个小沙弥都没有看到。 绕过一排竹林,穿过一道内墙,便到了客院。 辅国公府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地位超然。他们的客院自是寺中最好的一间,院子宽敞且位置幽静。 院子里一男一女在说话,女子背对着他们,低着头露出形状优美的脖颈,站在她对面的男子目光怜惜表情温柔。 明语认出那男子正是柳泽学。 季元欻带她隐在客院右侧的竹林后面,不仅可以瞧见院中男女的举止,还能听到他们说话。方才明语瞧了一眼,大概猜到那女子的身份,应该是柳泽学身边侍候的人。 那女子啜泣着,声音又娇又柔,“公子,您可要替奴婢作主啊。芳香姐姐怎么能那样说奴婢,奴婢根本没有那样的心思,奴婢只想好好侍候公子,万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好怜花,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人。你看看你哭成什么样子,眼睛都肿了。等会用帕子沾些冰水敷一敷,莫要伤了才好。” “公子,奴婢就知道,还是您心疼奴婢…芳香姐姐说奴婢有野心,方才还让奴婢擦洗屋子里桌凳。奴婢想着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杜娟那个丫头怕不是个得用的,奴婢少不得事事亲历亲为…谁知道她嫌奴婢笨手笨脚……还是杜娟看不过,去叫了公子过来…奴婢没有误公子的事吧?” “没有,楚家大姑娘是个性情好的,她不会怪我的。倒是你从不曾做粗活,哪里受得了擦桌子这样的活计。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看一看。” 怜花扭怩起来,一双眼柔得像三月的春水,情波荡漾。在他的再三要求下,怯怯地把手伸出来。那双手平日里应该保养的极好,之前在冷水里泡过,泡得红红的,有些肿。 柳泽学立马心疼起来,“女儿家的手何等珍贵,怎么能弄成这样,你怎么没用我给你的膏子。” 明语再次听到女儿家精贵的话,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原来他认为的女儿家可不只是自己将来的妻子,还有身边所有的女人,包括侍候他的丫头们。 她竟不知一个丫头是不用干活,难道不成摆在屋子里当千金小姐的。想到他之前说的什么弹琴,莫不是他身边的丫头平日里都是弹琴吟诗不做活的? 那丫头很是受用这样的话,闻言娇羞满脸,美目含情,“公子疼奴婢,奴婢心里知道。那膏子精贵,奴婢舍不得用。” “傻怜花,膏子而已,哪里比得上你的手精贵。好好养几天,千万不要再碰水。” “可是…芳香姐姐…” “她是月华妹妹的丫头,凭什么管我屋子里的人。你听我的,好好歇着就是,有什么事让杜娟去干。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说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