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大受感动,“公子,您对奴婢真是太好了,奴婢一定好好服侍您。” “傻怜花,你是跟着我长大的,我自会护着你。“ 明语觉得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对柳泽学的了解已经足够。她朝季元欻示意,转身沿来时的路出了客院。 一出客院,微草先炸了。 “姑娘,那个柳二公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和自己的丫头拉拉扯扯纠缠不清?那哪里是什么丫头,连擦个桌子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奴婢看着怕是他的心尖尖吧。” “微草,别人的事,咱们不用理会。他如何宠爱自己的丫头,和我有什么关系。” 微草噤言,听姑娘这话…… 季元欻也跟着出来,明语向他行礼道谢,“今日之事,多谢侯爷。” 先不管他居心如何,今天这事确实应该谢谢他。要不是他带她看到方才那一幕,只怕她根本没想到柳泽学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柳二公子这个人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心软了些,太过怜香惜玉了些。” 明语苦笑,一个男子太过怜香惜玉可不是什么好事。相反对于女子而言,尤其是他的妻子,那可是致命的缺点。 因为这样的男子会处处留情,也会引得其他女子将一颗芳心交付,比如说像怜花那样的贴身的丫头,怕是一颗心思都在他的身上。 明知是和自己相看,他都能撇下自己去安慰自己的丫头,这不仅是怜香惜玉,而是滥情。这样的男人,哪怕再好,她也无福消受。 “小女很感谢侯爷,不敢打扰侯爷办理公务,小女告辞。” “请留步!” 转过身去的明语心下叹息,咬着唇停下来。微草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旧主子,生怕两位主子又会像上次那样闹得不愉快。 在旧主子凌厉的眼神下,她往旁边挪了几步。 季元欻敛起锋芒,看向低着头的小姑娘。 “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今天和柳家的二公子是在相看。” “嗯。” 明语觉得他明知故问,能带她去看方才的那一幕,证明他不仅知道她今天和柳二公子在相看,而且还打听过柳二公子的为人。 “想必侯爷应该听到一声风声,我父亲有意让我招亲上门,所以这段日子我祖母和母亲都在替我寻摸人家。” “招婿上门的想法是很好,却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上门者或是能力有限,或是有所图谋,怕是都有一些私心。我知道你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你真愿意找一个心思不纯的男人吗?” 他说得没错,愿意上门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 可是她没得选,他们楚家也没有得选。 “世间之事,不可能尽如人意。你图了别人的东西,自然要在其它的地方补偿回去。婚姻和做生意一样,都是利益往来。别说是我,便是其他女子,哪个人的婚姻不是一场交易,端看交易的是什么东西,换回来的又是什么东西,权衡比较之下,认为划算便成,不划算便作罢。祖母和父亲母亲疼我,比起许多人,我已是足够幸运。若再不知足,恐怕佛祖都看不过去。” 他听着她的话,再次感叹她看得透彻。 这样的领悟,不应该是她这样的年纪应该看透的。或许真是自小在佛门长大,生了一双莲花般清透的心肝,才能将世事看破。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她抬起头,认真看着他,笑中带着苦涩。 “我们内宅女子,不比你们男子。男子可以有抱负有野心,世人只会夸赞你们雄才伟略。我们女子一旦有什么想法,那便是不守妇道,所以我不敢想。” 他的心一揪,这样的她总是让人莫名心疼。 “这可不像你,你以前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可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不敢的。” 她什么时候张牙舞爪了,这死男人今天莫不是来看她笑话顺便奚落她的?要不是看在他今天做了一件好事的份上,她才不愿意站在这里和他瞎扯。 “人是会变的,有了家人有了牵挂,人就会变得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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