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定是一军主将,既然是主将, 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军营,没了主将的大军就是没了主心骨, 不乱才怪。 慕容定嘿然一笑,他从马背上下来, 当着那么多双眼睛直接钻进清漪的马车里头去。他上了车, 拉住清漪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着, “这该怎么说呢?”他似是有些苦恼的仰头想了想, “我阿叔已经给我来了信, 吩咐我绕开洛阳, 北上和他回合,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说着, 慕容定一脸抱怨,“你弟弟老是不给我个消息,我着急的很,所以我就来了。” 他说着摸摸下巴, 一脸自得,“我之前和李涛说了,要他带着你们往北上晋阳的官道,我过来找你们。我追上你们就见着有群混账玩意儿想要对你不利, 可见我来的还真是时候。” 从洛阳北上晋阳,的确是有不少路可走,甚至还有绕过几座山的小道,不过这些道路因为没有及时修缮,崎岖难行。而且他难还找,不如叫李涛等人走官道。 “啊,那你手下那些人怎么办?你离开军营,不会人心不稳么?”清漪吃了已经,心里又感动又有些许愧疚,更多的是担心,“主将就是安稳人心的,你不在,岂不是……” 慕容定痞笑,他凑过来,一条胳膊大咧咧的围在她的肩上,把人搂过来,亲了几下,清漪捂住被他亲的湿乎乎的脸,脸红着瞪他。这模样看在他的眼里,又娇羞又甜美,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这么为我担心呀?”慕容定丝毫不在乎她那软绵绵娇滴滴的怒瞪,相反见着她的怒视,心里头和喝了一杯蜜水似得,甜滋滋的,美美的,简直叫他停不下来。自己花费出去的心血,她还是肯领情的,也愿意关心他。 清漪见他得意的尾巴都快要翘起来了,别过脸去,“问你话都没个正经。” 慕容定嘴唇又凑过来,亲掉了她唇上的口脂,将那胭脂都吃到嘴里了,才心满意足的道,“傻女子,我要是不安排妥当,怎么能走,毕竟那么多人在,光是出个营啸就够我受的了。我走的时候已经安排好副将军师长吏等人暂时营造我还在军中的模样,除了那么两三个人,谁还知道我走了?” “何况就是知道我行踪的那两三个人,身家性命前途都在我身上,想要闹事,也要考虑一下自个有没有那个命来作。”他说的风淡云轻,清漪却能听到他漫不经心之下的杀伐果决。 她悬起来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可立刻又担心起一件事来,“我和你一块……会不会遭人闲话?”清漪见慕容定眼露不解,马上解释,“不是说军中不准有妇人在么我在那里总有些不合适,万一被人说你如何……” 军令中严禁私藏女人,若是没抓出来,直接军法处置。慕容定是主将,自然没人敢把他军法处置,但是打小报告还是可以的,例如把他往慕容谐那里一告…… “我们鲜卑人以前就有随军的帐子,不过现在也没人照着以前的老办法来了。”慕容定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宠溺的很,他道,“知道你为我着想,不过你也得为自己想想。要不这样,你穿上男装,打扮成个少年的模样,跟在我身边,到时候就算有人肚子里头有坏水儿,还能翻过天去?” 清漪被他这一套一套的话说的木楞楞的,后来怒气冲冲伸出两根手指戳在他胸口上。 杨隐之在外见着慕容定满脸笑意的从马车里头出来,不由得松口气。慕容定这家伙行事常常出乎人意料,他还真的有些怕他做出什么叫人掉眼珠子的事来。 幸好没有。 慕容定翻身上马,带着人上路。过了好会心头上的甜蜜褪下去,之前慕容谐给他那封信的内容又浮上了心头。慕容谐那会派了快马送来,心中告诉他不要过分靠近洛阳,以免殃及池鱼,另外要他快些带兵北上,和他于并州会和。 并州原本就是慕容谐的地盘,被段秀抢去也就就是今年的事,这会段秀死了,段兰又在洛阳忙着和皇帝往死里打,就算有心,洛阳和并州相距迢迢,不可能很快掌握并州和晋阳的消息,但是并州和晋阳实在是太近,不能打草惊蛇,这里头还真是难以掌握。 慕容定在马背上想的入了神,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许久都都没有放松。 为了追上前头的队伍,慕容定加快了行程,清漪知道他事十万火急,哪怕赶路里身体有些不好,也是强咬着牙根忍着。 过了半个来月,终于是赶上了大队伍。 慕容定没有大摇大摆的进军营,而是令人搞了几套适合清漪穿用的男子衣袍,然后做贼似得偷偷溜了进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