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是你亲生女儿,你不能这么狠心。” 陆老爷脸色气得铁青,“我狠心?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是怎么对待你两位兄弟的?” 陆文放咬紧牙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苏惜惜微微皱眉,陆老爷用的力道很大,捏得她骨头都要碎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微凉,“松开!陆老爷有什么资格处置我?你们陆家的族谱上有我苏惜惜的名字?” 陆老爷哼道,“你前几日亲口承认是我女儿。难不成你忘了?” “我前几日可以承认,我今日就可以否认。有本事你去县衙告我呀?”苏惜惜声音柔媚,将话里猖狂的意思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等陆老爷回答,她却又笑了,“你不敢!因为你怕别人知道你陆家出了个妓子。你觉得丢人。”她另一只手摊开,“所以呀,你现在处置我,就是在杀人。” 陆老爷被她说中心事,却很快镇定下来,“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我要杀你。还用告官?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给的。我随时都能让他收回来。他能为了你忤逆我?他的翅膀还没硬呢。” 陆文放见父亲铁了心要治妹妹的罪,越发慌乱,“爹,她是我们的至亲。你消消气,原谅她吧。” 陆老爷只觉得心里一股气蹿到他头顶,气得他不停颤抖,他咬着牙,“你给我闭嘴,她杀了人就必须赎罪。” 陆文放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苏惜惜却是话峰一转,“陆老爷是陆家当家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动怒。”她看着陆文放,淡淡解释,“他要杀我。不是要为他两个儿子赎罪。他只是想掩盖我妓子身份以及陆家女杀兄的丑事。什么赎罪?你总这样教导他,会把他教傻的!”后两句却是对着陆老爷说的。 陆文放松开手臂,直直看着妹妹。 她话里的不以为然,对陆老爷不留情面的嘲讽,让陆文放觉得她好像一心在求死。丝毫没有顾忌。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苏惜惜没有看他,而是挥开陆老爷的手,“你想杀我?可是你杀不掉。”她随手从袖袋中取出一只圆形狴犴玉佩,将狴犴背面下雕刻的那个小字亮给他们看。 陆老爷识字不假,但是这么生僻的字,他根本不认得。 反倒是陆文放大惊,“这是宁王的?” 羑?一般人起名极少会用这么生僻的字。先皇有三十几个兄弟。为了民间避讳,取的名字都是生僻字。而羑是宁王的名字。 苏惜惜将玉佩收起来,淡淡地道,“是啊。是宁王的。他是女儿的入幕之宾。” 陆文放微微皱眉,他也在京城待过,听说宁王身体欠佳,一直不近女色。妹妹怎么会跟宁王扯上关系? 陆老爷眼底迸发一抹亮光,还是不肯相信,“既然宁王如此看中你,为何不把你赎回,反而会让别人赎你?” 苏惜惜看向窗外,想到那个列松如翠,郎艳独绝的宁王,她心头有万千思绪,抿了抿唇,“宁王答应出海回来就为我赎身。” 陆老爷站起来,背着手在大堂来回走动。 那脚步很轻,一点一点敲打在陆文放的心上,没由来一阵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陆老爷才回头看着苏惜惜,“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不许再对我们陆家不利。” 苏惜惜那双杏儿眼如刀似剑直射他面门,意有所指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陆老爷深深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响鼻,抚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果真是大了。竟是小瞧了你,一个姑娘家竟有蛇血心肠。” 苏惜惜又笑了,弯着唇角,带着几分嘲讽,“彼此彼此。” 陆老爷甩着袖子,掀开帘子大步离开,那动作大得,让人一眼就能瞧出他的愤怒。 陆文放看着这一幕,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他一直以为他爹信奉‘嫡庶有别’这个教条,原来他父亲比谁都现实。他心中对自己以往那些小打小闹的举动感到羞耻。在看中利益的人面前,亲情就是笑话。 苏惜惜收回视线,坐回位子上,朝外面喊了一声,“青荷,奉茶。”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