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你让我去找皇上求情,我也确确实实办了,就是……”我没什么底气:“就是没办成罢了。” 她老人家的脸色仍是没好看多少,身子往椅子里靠了靠,质问道:“且不论你当日究竟是办了没办成还是压根儿就没办,就说今日,若这个岳彤真是顾茗,你想如何?” 我哪知道啊?来之前我是真没想过。但太后她老人家肯定不信。 我两手一摊:“也没想怎的,大约就问问她到底是如何回来的,关心关心她在外头过得如何……” 可细细一想,她若真是顾茗,又躲过重重盘查回到宫里,连太后也欺瞒过去,那她到底想干什么? 真是细思极恐! 我小心翼翼地道:“她真不是顾茗?” 太后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本宫再是老眼昏花也不可能认不出自个儿的亲侄女儿!况且这个女子是皇上亲口说要留下的,她若真是,你还能将她赶出去不成?” 我连连摆手:“误会误会,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 多半是一见到我便觉得头疼,她揉揉脑袋紧皱着眉,张了张嘴又闭上,辗转几回,干脆看着我的肚皮道:“你身怀六甲,再过个把月便要足月生产,还是别操心后宫的事了,回去歇着。” 既是在赶人了,我也不好再与她探讨下去,只得讪讪地走了。 (三)她是何人 虽说太后一再否认此人就是顾茗,但我这几晚却怎么也睡不踏实。 陆澈下令杀了顾氏一家,剩余的女眷又全部流放到了不毛之地,与顾茗来讲,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怨。若她当真瞒天过海跑回了宫里,还成了陆澈的妃嫔,不就等于身边养了只狼吗? 我觉着,我必须提醒提醒他。 如今时值深秋,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地掉,被西北风吹得很是萧索。一走出殿门,便能感受到初冬提早透出的凉意。 我拢一拢身上的披风,又吩咐小玉多拿了一件陆澈的,这才坐轿缓缓地往广明宫里去了。 刘麽麽急得在后头直喊:“娘娘娘娘,使不得啊!太后说了,要您在宫里歇着。外头风大,要是染上风寒该如何是好?” 我打小就没了爹娘,再苦的日子都受过,又不是什么娇弱的小姐,哪能吹点冷风就得风寒了?刘麽麽简直是瞎操心。 见我不搭理她,她便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跪在轿子前头拦着:“娘娘,听老奴一句劝,咱们还是回去吧,若让太后知道了,我就真得去掖庭领罚了。” 小玉倒是伶牙俐齿,一把将刘麽麽扯开,骂道:“你要受罚与娘娘有什么相干?听你的意思,是责怪娘娘害了你不成?” 刘麽麽吓得连连磕头:“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小玉凛一凛眼色:“还不起开?在娘娘面前大呼小叫的,若是惊着小殿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刘麽麽只得爬到一边,哭丧着脸:“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等轿子将她甩得老远,我方朝小玉竖起根大拇指:“这才是皇后宫里的人该有的气势,回去将那根白玉镯子赏给你。” 小玉欢喜得眼睛笑成一条缝:“谢娘娘夸,谢娘娘赏。” 到得广明宫门口,门口的宫人瞧着却不大对劲。朝我问安的姿势扭扭捏捏,模样也尤其紧张。 我小心地从轿子上下来,问为首的宫女:“皇上呢?” 她低垂着脑袋,说话声音有些打颤:“皇上在书房里批折子。”语毕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采女岳彤也在里头。” 这下我总算明白这些宫人为什么畏畏缩缩了,原是怕我瞧着陆澈与其他女子共处一室,心生嫉妒。而这个女子她又与其他女子不同,她是个长得似我当日“劲敌”的女子。这也就难怪了。 但要说陆澈在里头跟她做什么卿卿我我的事,我是不信的。陆澈既当日容不下顾茗,便不会看上个与她相似的女子,岳彤之所以能留在宫里,多半还是太后授意。这两个人在里头,多半也只是寻常问话。若我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反倒显得我小气了。 将这些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通,我方挥一挥手,命她退下,由小玉扶着安安心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