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坊。” “青楼?” 于述动了动嘴唇,垂着头结巴,犹豫了好半天,才道,“是小倌,不是姑娘。前些日子王爷从书阁借回来的书,奴才派人去打听了,也、也是讲些龙阳之好。” 鬼刹帝皱眉,摊开宣纸,望着窗外午后的夏末,从远处荷塘中飘了的热风布上他的额头,他单手抚上冰凉的面具,道,“挑吉日便为隐儿立妃吧,早日生下龙儿,孤也不必为他担忧了。” “这、这……”于述垂着头,眼里有些微光闪了闪,“陛下也该立后了,纵不立后,挑些可人的姑娘送进宫中做个陪寝也好啊。” “陪寝……”二字在舌尖转了转,自五岁那年起,他就再也没有和任何人同床共寝过,若说得上算是同睡的,皇帝倒突然忆起那一日病榻床边卧坐的慵懒青年,撑额陪他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恼了?” “嗯~~~~!” “别恼。” “好~~~~!” “真乖!” (最后两个字,以后光明正大的说给小蜗牛~~!) 第15章 找他干嘛 皇帝跳过陪寝一事,道,“抓住的刺客六人全部自尽在牢中,等明日你携孤旨意,将这六人尸体悬挂在城门前。” “陛下是想?” “城内定然还有他们的人,现在宫中尚且没有头绪,抓不住他们,倒不如吓他们一吓。”皇帝右眸一闪而过的狠戾,“让他们知晓,得罪孤的下场!” “是。” 殿内闷热,鬼刹帝下了令不准于述跟着,自己去了似锦苑内。 现在已算黄昏,阳光斜在天边拉了道长长的金棱,将惨白的冷雪香树干映的白中透绯,霞光落在光秃的枝干上,银光潋滟,很是好看。 似锦苑中的侍卫全部遣了出去,前几日刺客留下的痕迹被奴才清理了干净,斑斑血迹用黄土掩了,重新种上新的树木。 苑中偌大的水法汩汩朝天喷流,溅出点点凉爽的水沫子。 他伸手轻抚银白的树木,眸中露出几丝眷恋的神情。 若说陪寝,他倒是真想将这冷雪香挖了栽入自己的宫内,让他能无时无刻都见到,聊慰这二十多年的落寞和凄楚。 云隙原本正趴在悲鸣花旁边一株素瑾兰花瓣中心,抱着几根花蕊舒舒服服的睡着,听见动静,白玉壳中探出两只触角露出花瓣外。 一阵清风摇摆后,云隙显了身形,蹲在淡蓝色星辉草中打了个哈欠。 鬼刹帝回头,“孤就知再多的侍卫也拦不住你。云公子这般身法,倒不如留在宫中做个暗卫头领,保护皇族亲贵,可好?”他走上前拂去云隙肩头的碎花瓣,做完这些后,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 云隙蹲在花丛中,捏着蓝田蜜朝悲鸣花骨朵上涂抹,“保~护~你~?” 鬼刹帝一愣,“好。” 云隙,“……” 鬼刹帝四下看看,“你的小刺猬呢?” 云隙警惕的瞧着他,鬼刹帝道,“咳,那个,那小东西有灵性,孤知晓,若你看好它,不会惹是生非,孤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 云隙随意应付,托着腮帮子细细给花骨朵上均匀抹上蜜汁。 鬼刹帝看了一会,忍不住道,“云公子可否帮孤一个忙?”他又补充,“待完成之后,孤自有重赏。” “哦~~~” 鬼刹帝拢了袖子与他一同蹲在一株花前,声音丝滑低沉,没有了前几日的虚弱,磁性好听,“云公子可否帮孤寻一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