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水,避免汗水流到眼睛里。 终于,在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之后,韩江雪取出了单片,缝合好了伤口。 木旦甲仅存一丝意识,气若游丝地瘫软在床上,而其他人也跌坐一旁,终于结束了。 “我尽力了,剩下就要看造化了。不要感染,不要发烧,看你自身免疫力的时候到了。” 说完这段话,韩江雪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小娇妻。 此时的月儿小脸通红,竟然没有韩江雪以为会有的不适感。或者说,能够帮助到韩江雪的喜悦,哪怕只有一点点小小的作用,都足以冲淡月儿的恐惧与不适。 她太想让自己强大一点点了。 此刻的月儿,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做一个有用的人了。 韩江雪带着月儿清洗手上的血迹,寒门没有肥皂可以用,便只能在水桶里反复搓着。韩江雪在水中一把抓住月儿的手,仔仔细细地用帕子帮她揉搓着,及至已经没有了丝毫血印,仍旧不肯松手。 月儿转头看着旁边人的灼灼目光,羞赧不已,想要把手缩回来,却发觉力气根本比不过韩江雪。 “好了,洗干净就赶紧松手,你总拽着我做什么?”月儿压低声线,仿佛这样就不会被旁人听到似的。 然而房间简陋逼仄,大家听得真切,脸上的笑意更真切。 韩江雪仍旧把月儿的小手握在掌心,摩挲一番,才不舍地松开。他道不似月儿那般拘谨,大喇喇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摸着软乎乎的,舒服。” 月儿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就连意识不甚清醒的木旦甲都似乎勾起了笑意,她恨恨地咬着下唇,用青葱指尖沾了水,弹向了韩江雪的脸。 闹一闹,便解了气了。 “少帅,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副官一旁提醒,突然看见了韩江雪的衣服,“少帅,你衣服上也沾了血迹,我怕回城时候哨卡盘问,说不清。” 如此一来,韩江雪只能换去一身西装。可是渔人家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可以穿,那男学生的衣服又太小了。 最终,只能纡尊降贵,换了身渔人最干净的衣服。可无论怎么看,仍旧太过寒酸了。 月儿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衣衫褴褛的韩江雪,抿嘴想笑,又觉得没什么可笑的。即便换去华服,可骨子里的气质仍在,让他看起来依旧与众不同。 或许,在月儿心里,韩江雪就是与众不同的。 像那天婚礼上,牧师说的话,“无论贫穷与疾病”。 韩江雪倒是坦荡,对于自己的新衣服还有些新鲜感,特地在月儿面前转了一圈:“看起来怎么样?” 月儿思索了一会,最后在脑海里找到这么一句话:“好看,荆钗布衣,不掩天香国色。” “我怎么觉得,这是用来夸女士的?” 月儿点头:“没事,美,不分男女。”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起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奈何能说话的敢怒不敢言,就一个敢说话的,这会已经没了力气。 妇人说什么都不肯收饭钱:“那位壮士救了我儿,你们又救了壮士。我们渔人打鱼没成本,不能收你们钱。” 月儿看了一眼门口怯生生的小女孩们:“钱你要收着,一码归一码。但是记住,以后不要坑任何人,不然你们这个生意做不长久。” 韩江雪拍了拍刚恢复面色的男学生:“孩子,记着,要么强壮体格,要么充实大脑,否则一腔热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乱世艰难,你这肩膀要扛得太多了,一定要强大起来。国和家才有希望。” 就在一行人安顿好了一切打算回程的时候,木旦甲身边的随从突然惊叫了一声,韩江雪赶紧凑了过去。 “少爷好像发烧了……少帅,咋办,我该咋办?”随从急得原地打转。 韩江雪用手背贴了一下木旦甲的额头,确实烧了起来。他拍了拍木旦甲的下颌,唤了句:“醒醒。” 没有意识。 “不行,得带他回城,这里条件太简陋了,还没有药,太危险了。” “可是他现在去医院,无异于暴露。法国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就是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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