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配着咱们的姑娘才叫熠熠生辉呢!于是把他架到八大胡同,观赏珍珠与裸体美人的搭配。他们去的百花楼,程凤台选中的就是娴云,献酒献曲之后还未上手,就有个臭小子破门而入。娴云生怕得罪了情郎,立刻表现出一副受了程凤台调戏的委屈模样。那臭小子不问是非,出手就打。亏着当时人多拦得快,程凤台没挨着什么痛。而且他也喝多了,糊里糊涂的只当客人醉酒闹事,老鸨花言巧语地一调停,并没有细追究来人身份。如今可明白了。 程凤台气得笑了,坐下来看着杜七。商细蕊的好朋友,到底是和商细蕊一样疯兮兮的:“七少爷应该花间老手,怎么还跟这事儿上较真?娴云做的皮肉生意,你既然没给她赎身,还管她接谁的生意?记仇到今天,可笑不可笑?” 商细蕊听见这话,也就知道他俩闹的是个什么事了,抬脸直瞪瞪望着程凤台,然后愤怒地把头一扭。程凤台被他瞪得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只觉得商细蕊这千刀万剐的一眼,比哪个暗送秋波都要让他欢喜。 杜七听程凤台这样说来,再闹下去好像就有损他花间老手的名号了。他定了定神,一手捞了捞他那抹了法国摩丝的头发,掏出香烟来点了一支,脸上全是无所谓的表情:“其实娴云那妞是有点两面三刀,我都知道的,哪能被她耍了。只是看你这人实在可恶,欠揍得很。” 程凤台对他挑眉毛笑笑,也不动气,他现在心情实在是很好。杜七又抽了两口香烟,更是与他无话可说,捻了烟头搂住商细蕊的腰,把他拉近了来贴着耳朵亲昵道:“本子我再改改,明天给你送过来。你好生练新戏,少跟王八蛋打交道。我走啦!” 说完也不待商细蕊送他,戴上帽子悠哉地走了。他就连背影都是那么风流不羁。这就是商细蕊嘴里老惦记着的杜七少爷,杜明蓊老先生倾囊相授的亲侄儿,写戏词儿的神手。程凤台点点头,心想这个小白脸的这副小白脸脾气,和商细蕊可算物以类聚了。刚要打趣两句。商细蕊却气鼓鼓地在数落小周子:“还有几天就要演了啊!你还不好好练!还来看热闹!这次要红不了,你可别怨命!” 小周子立刻飞奔到院子里拉开工架开始练习,商细蕊站在台阶上抱臂看着,也不指点什么,就只看着。程凤台看他的神态,就知道他气得不轻,而且是说不出口的那种气。程凤台心里得意洋洋,又怕是自作多情,招惹了两句话,商细蕊还是不搭理。他就真明白了。赔上两句好话便就告辞。商细蕊见他一走,更不高兴了,胸口剧烈地起伏,扭头就跑进屋去趴在床上,一张脸埋在枕头里,眉毛拧得死紧。 商细蕊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过去交好的男人个个三妻四妾。他还和那些妻妾们快乐地唱过堂会戏吃过酒席。怎么程凤台只是逛逛窑子,他就气得胸闷,况且还是陈年旧账,况且他和程凤台说到底也没什么——程凤台就只是亲亲他摸摸他,说点奉承话。他是真把他当孩子看了。 他宁可和窑姐儿要好也不肯同我好。商细蕊心想。他根本没有那么喜欢我。杜七说得对,这就是个王八蛋! 小来在卧房外轻声道:“商老板,五点半了。该去清风戏院了。” 商细蕊闷在枕头里大叫:“不去!今天没有我的戏!不去!”两只脚把布鞋踢下地,竟就这样赌气去睡了。可怜小周子被他忘得一干二净,小周子胆子又细,商细蕊不叫停,他就不敢停,小来怎么劝都没用。足练了大半个晚上的步法身段,等到凌晨时分商细蕊起床撒尿顺便叫停时,他膝盖都抻不直了。 商细蕊在那儿生着气,程凤台一无所知,还在想着晚上去哪儿解闷。老葛是最懂他家二爷的,不能老守着个男戏子兔儿爷,时不常的也得换换口味。程凤台让他随便开,他就给开去了东交民巷的小公馆。那一位郎舅两个合资包养的舞女小姐今天也正闲着,披了一件玫瑰红的睡袍,正在监督女佣拿汽油擦她皮包上的污渍。程凤台见她衣衫半开潦草慵懒的模样,心里一动,身下也一动,就要把她拖上房内行好事。他的身上还有着与商细蕊厮磨时留下的热度,再解不了,就要被烧死了。不料舞女小姐比他还着急,进了卧室就脱衣裳。程凤台照例往床上仰面一倒,等着舞女小姐给他服务。 舞女小姐噗地就乐了:“二爷!今儿不成。” 程凤台笑道:“轮到我就不成了?算我来得不凑巧,遇上你的好日子了。”他想了想,体贴道:“那用嘴。” 舞女小姐娇嗔一声:“哎呀!二爷!您真是……”她气得把那睡袍向程凤台一打,正盖在程凤台脸上,那馨香甜蜜的女人味:“我想去舞会也没个男伴!您来得正好嘛!不如就……” 程凤台跳起来拦腰把舞女小姐扔到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