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便是他们的隔壁邻里都没听到什么,只怕我们还轻易发现不了。” 黄金骑是斥候出身,又擅伪装,自然在亭州城中有许多耳目,但是,像这样低调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探子,是非常难以被觉察到,如果不是今天肉铺老板举报,还不知要到几时。 岳欣然道:“你们才有多少人手,百密一疏亦是难免,早就该教育亭州百姓防范间子,只是先时事繁,现下也来得及。” 更兼写话本的李书生一直未到亭州,如今倒是立时就发挥了作用。 可见不论是反对不良地主,还是觉察潜伏的敌国间子,人民群众的力量都不容小觑,远胜千军万马。 岳欣然走进屋中,看到直堆到横梁的货物,黄云龙正举刀划开麻袋,只听簌簌,黑色的东西漏了一地,竟是泥土! 岳欣然不由神情一凝,这些人潜伏在此,只靠一个半大小子在外奔走,显然绝不可能达到他们此番不可告人的目的。 果然,黄金骑很快就在桌下找到了地道入口,衙役来报:“方才简单讯问,那伙北狄人什么都不肯说,只有那半大小子,抽抽噎噎说了还有一人不在其中,怕是这队间子的领头人。” 话唠道:“咱们已经四面围拢,院中又已经搜查完毕,插翅难飞,必是从地道跑了,下官这就是带人下去看看!” 岳欣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地道,她点头道:“小心。” 既然有黄金骑搜查,那是极放心的,黄云龙道:“我们立时去讯问这群北狄人,看他们到底意欲为何。” 岳欣然道:“黄大人,如何讯问,都官上下必有法子,用不着我来多话,但此番毕竟不同。你只需将他们悉数隔离,分开讯问,不必严刑拷打,只不令他们分神、睡着便是。” 黄云龙一怔,却依旧依令吩咐下去,他现在还只以为是因为司州大人关注此案,她一介年轻女郎,难免心软,不想见到那等血腥酷烈的情形。 岳欣然看着那地道,凝神细思,挖地道之事,看起来容易,只要往下挖就行,其实自有技术含量,比如如何搭建支架,令地道不坍塌,如何在地下选择方向,不至偏离,俱有讲究。 先时景耀帝被掠走之时,亭州城外便有一条地道,如今亭州城内又出现一条地道,很难说是巧合,看着那条地道出口处各式专业的工具,岳欣然忽然问道:“先时那马夫指认之人,除了王氏家主,还有一个胡人,你们可有去寻?” 黄云龙一怔,那王氏家主既无作案动机,他家下人除了那马夫又无作案时间,已经清洗了嫌疑,故而他便没有太花心思去追查另一个被指认的胡人,如今岳欣然忽然问起,他才恍惚间忆起:“我已经派了另一个捕快去拿他,只想叫他说清事情经过,当日……好像魏三去伐草,他也在旁。” 岳欣然忽地笑:“不急,先将他羁押起来,审清楚了这群北狄人,再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黄云龙立时应是。 分头行事的捕快们寻到罕斥奴时,这老胡儿正呆呆看着台上的乐姬手挥琵琶、舞姿妖娆,那一副沉迷美色、全然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真叫人好气又好笑,在一群胡人的哗然中,罕斥奴当即便被拿下,直接下了大狱。 话唠那头很快传来消息,这地道的另一头,竟是在太平仓左近,这群北狄间子还密密麻麻准备了许多助燃之物,他们的阴谋不论可知,不论是谁,在听说了竟有人意图火烧粮仓之后,都难免背心湿透,毕竟,如今亭州城自己所产的米粮还在地里,如果太平仓真的烧起来,不免又是一场大乱。亭州城如今的繁华来之不易,越是这样,越是叫人对这些间子万分痛恨。 话唠却是一脸痛恨与遗憾地道:“这北狄间子倒是奸滑,叫他手下这些人来阻拦,自己先一步溜来,彼时城中百姓俱在茶楼听那话本,那地道开了一个出口在仓库背后的僻静街道上——想来也是他们给自己安排的退路,倒是没人瞧见他,都护大人与司州大人放心,我等必会密密搜捕,绝不叫他轻易逃脱!” 这群北狄人不是不想将出口挖在城外,只是因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