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迟离府的消息,整个王府极少有人知道,一切都在悄然中进行。 容修做事细致,用一天的时间,自导自演了场戏,对外宣称晚迟的身体又出了问题,要卧床休养,谢绝一切来访。 京城中刚过了年,正是闲的蛋疼的时候,很快王府里面的蛛丝马迹,被百姓们添油加醋的传播。 众人是知道这位侧王妃的,有人为她的才华惋惜,也有人感叹她命运坎坷,事情发酵几天后,最后竟如石沉大海般没了音信。 眨眼就到了晚迟离府的日子。 鸦青一大早就来催促,他冷着脸不讲情面,对晚迟的哭哭啼啼无动于衷。 连荷边哭边收拾包裹,晚迟偶尔情绪不佳,还会痛骂痛打她,她哭的就更凶了。 此番离开王府,前路未卜,生死渺茫,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几乎再回到这繁华的京都里来? 她心里是怨恨晚迟的。 早前她提醒过她多次,要早点和席止断了,不要同云意作对,可她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根本不听她的劝说。 她做的那些事情,几乎每一件都在试探容修的底线,她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有料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为了一个男人,要搭上本应辉煌成功的一生,至于吗? 连荷想到伤心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捂着脸大哭起来。 她一哭,晚迟也跟着哭,整个别院里愁云惨淡,鸦青叹息着看向天边,无奈的抿了抿唇。 一直磨蹭到傍晚,皎白月色蔓延开来,晚迟才钻进了马车。 沉闷的车辙声,慢悠悠的响起,压过古老的青石板路,曲径的深处,立着道颀长的身影。 风吹树影婆娑,卷起男人的衣角,他看着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才转过头冲着容修说,“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容修没作声。 席止点点头,“这样也好,她之所以执迷不悟,都是因为你,让她离你远一点,对她来说是好事。” 容修不知道对晚迟好不好,他其实并不在意,他只希望能够保护好云意,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一开始,并没有料到,晚迟会和云家的事情有关,更没有想过,调查父亲的死因,会引出这么多事。 变故是从阆州开始的。 他到了阆州,遇见了杨浩,又通过杨浩,得知了真相,证实了云守道是凶手。 回到京城,晚迟无意得知他和云家的纠葛,暗中做了推手,几乎毁了云家。 所有的所有,看似顺理成章,仔细回顾,却又强烈的觉得不对劲。 尤其是那天同容霖的对话,就像是平地里起了一道惊雷,让他醍醐灌顶却又让他感到害怕。 他尚未开始报复云家,云家已经落败,这不是针对云家是什么? 为什么要针对云家?因为云家有权力。 一旦云家失势,最大的受益者,是太子,是皇家,是那个高座上的帝王。 所以,和晚迟联手的那个幕后人,会是皇家的哪一个? 所以,幕后人很有可能知道,谁才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或者说幕后人就是杀害父亲的真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