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犹豫着要拜,被他立刻制止。 他此时不似在前朝时那样一举一动不怒自威,倒很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这道圣旨已经拜过,不必再拜。” 女孩子们便听他的,没有再拜,只好奇他是来做什么的。 他将圣旨双手递到林诗蕴面前,语气轻快道:“林女郎,这次我不如你,圣旨该赐予你。”他颇洒脱,不像很在乎面子的人,可以轻描淡写地承认自己不如旁人。 林诗蕴看看他手中明黄圣旨,又看看他,并不自傲,很冷静地同他道:“故事与策论本就比无可比,殿下不必自谦。”她不知太子为何向她示好,但他觉得策论不如自己的故事这个理由委实有些拙劣。 沈兰珏温和微笑:“我不是自谦。今日魁首评比原本是按人心所向选出。我的策论或许不差,但听得懂的,愿意听的却不多。” 说到这里沈兰亭与谈漪漪相视一眼,悄悄吐吐舌头,她们两个就是典型的不愿意听的。 “而你的文章却能吸引打动所有人。虽没有公开评选,但愿意听你的、听得懂你的人显然更多,所以我说这次我不如你是心服口服,并非自谦,圣旨该给魁首,还请你莫推辞。”沈兰珏心平气和地开口,说起话来当真有理有据。 林诗蕴静静看着他,确定他这番话发自内心而非面子之谈才双手接过他手中的圣旨道:“多谢殿下认可。”这是她应得的,她不会推辞。 沈兰珏笑道:“要谢该谢你自己,你的文章写得实在很好。” 林诗蕴轻轻颔首,没有谦虚。 作者有话说: 汪汪汪汪!!!! 第129章 圣旨送出, 不见太子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林诗蕴略等了一等见他还在原处站着,便开口问:“殿下可还有事?”他站在这里让她们不好回宫。 这一刻沈兰亭福至心灵,立刻明悟大皇兄在此的真实缘由。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哪里是来送圣旨的? 沈兰珏遭林诗蕴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尴尬, 下意识看向微垂螓首亭亭而立的周寅, 最终覆压眼睫道:“没什么事了。”人多眼杂,他并不想为周寅招致风言风语, 因而到嘴边的话又被他重新咽下, 当作无事发生。 周寅似有所觉, 轻轻抬眼,正巧与他四目相对。她对他冁然而笑,似是明白了他的好意, 与他有着心有灵犀的默契。 沈兰珏便觉得今夜有这一眼已然足够。 林诗蕴冷静且理智道:“既如此,我等便告辞了。” 沈兰珏温文尔雅地一点头:“慢走。” 沈兰亭看看大皇兄,见他果真没什么话要说似的一时间有些困惑, 倒没影响她告别:“皇兄再会。” 沈兰珏颔首,目送她们离去。 不远处站着春光堂中不少人, 看样子是原本打算向这里来的。见女郎们离去,也就各自散了。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没有人单独与周寅说上话, 就相当于大家都与周寅说了话。 实在是让人感到疲惫的一日, 哪怕只是坐在座位上吃了半日席也因为需要应付皇上而使人感到心累无比。 周寅沐浴完毕, 文秀地坐在床边由夜风将发吹干。将要入夏,风是热的。 她皮肤本就白皙, 在蒸汽的蒸腾后愈显得晶莹剔透, 如成色上佳的白玉, 入手温润, 泛着莹莹微光。 她手握书卷,看书时目光十分专注,黢黑的瞳孔像是深不可测的湖,藏着万千秘密。只不过她上半身姿态还算得上娴雅,下半身动作则与此二字全不沾边。她的脚未穿靴袜,懒散地垂在榻下。 院子里静悄悄,只有断断续续的蝉鸣声可闻,像是某种哀歌。 周寅肩上一动,回头看去。 房中跳跃的烛火斑驳陆离地投在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看样子也是沐浴后来的。他头发半干不干,束作高马尾在头顶,换了件墨蓝色的圆领窄袖长衫,浓睫半垂,滤去烛火带来的柔光,心虚地抢先小声开口:“我没进房中。”言下之意是不进门便不算唐突。 周寅将脚缩m.BjzjNf.coM